晨雾未散的网球场浮着露水腥气，春音梓墨将长发扎成松散的低马尾，混在新生队伍最末。真田弦一郎的训话声惊飞了樱花树上的麻雀，少年垂眸盯着鞋尖，耳蜗里循环播放着昨夜合成的击球音效——用《克罗地亚狂想曲》混剪了桑普拉斯十八个ACE球的破空声。
"正选挑战赛的报名表在柳生那里。"真田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梓墨泛红的指尖稍作停留，"想挑战正选的人，做好被彻底击溃的觉悟。"
柳莲二捧着笔记本补充数据时，梓墨正用余光丈量底线到休息区的距离。当听到立海大早训基础是挥拍五百次，他险些笑出声——这不过是他在洛杉矶时晨跑的热身运动。
"开始！"
金属拍框破风的呼啸声瞬间席卷球场。梓墨刻意落后众人半拍举拍，手腕放松到近乎脱力的状态。乐悠趴在他肩头啃能量棒，每次计数到整数拍就拽他耳垂提醒。
"小墨现在像在跳华尔兹哦。"她对着第七十二次挥拍时扬起的发梢吹气，淡紫色音符在晨光中碎成星屑，"左边那个刺猬头男生已经偷看你三次了。"
少年顺势踉跄半步，让额发被汗水黏在脸颊。当隔壁新生气喘吁吁地完成三百拍时，他恰到好处地让球拍脱手飞出，金属框砸在防护网上发出悲鸣。
"没事吧？"柳生比吕士扶了扶反光的眼镜，"需要去医务室吗？"
"抱歉......"梓墨扶着膝盖大口喘息，发带滑落让金发遮住狡黠的眸光。他特意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红痕，颤声问道："可以申请......减轻训练量吗？"
真田的冷哼声从后方传来："太松懈了！"
午休时分的自动贩卖机前，梓墨撕开炒面面包包装袋。乐悠突然拽着他冲向三楼露台——从这个角度能俯瞰整个B球场。幸村精市正在指导切原赤也的截击姿势，紫罗兰色发带随风扬起时，他忽然抬头望向这边。
"被发现了？"梓墨缩回阴影处，却见幸村微笑着对空气点头致意。
晚训的变速跑环节彻底点燃他的表演欲。当其他人套着负重袋蛙跳时，他故意让运动裤被铁网勾破，坐在场边露出贴着药膏的膝盖。柳莲二拿着计时器经过时，少年正用颤抖的手腕往矿泉水瓶里加电解质粉。
"春音同学似乎缺乏基础体能。"军师在笔记本上勾画着波浪线，"建议从握力器开始复健。"
夜幕降临时分，梓墨晃悠到更衣室最里的储物柜。指尖抚过锁扣时突然顿住——柜门缝隙夹着张墨迹未干的训练表，精准标注着他今日各项数据：挥拍498次（故意漏拍2次）、变速跑平均速度比晨训降低37%、补充水分次数与偷懒频率呈正相关......
"不愧是立海大的参谋大人。"他轻笑出声，将训练表折成纸飞机射向窗外。夜空划过流星般的银光，那架纸飞机不偏不倚扎进柳莲二的数据箱，惊起满室哗啦作响的档案袋。
乐悠抱着偷来的柠檬糖飞回来时，梓墨正往护腕里缝入铅块。窗外传来真田训斥切原的声音，他咬着发绳含糊笑道："看来有人要加训到午夜了。"
月光漫过空荡的球场，少年翻身跃上铁丝网。夜风掀起他破损的裤管，露出毫无淤青的小腿——午休时用舞台妆画的擦伤早已洗净，此刻在月色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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