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中碎裂的TD-12舱悬浮液突然包裹住我的面部，冰凉的触感瞬间转化为神经灼烧般的痛感。视网膜上播放的记忆画面像高压水枪般冲刷着意识1998年地下诊所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气息，白大褂袖口沾着脑脊液的反光。老烟枪根手指捏着烟卷，烟灰落在襁的标签上：【神经突触采集样本44号】。这个画面突然与青瓷女儿病房的监控重叠，心电监护仪连接的采集器闪烁着同样的编码。
"骗钱只是幌子..."我咳出带血的悬浮，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的腥甜。那些到个位数的诈骗金额在悬浮液里重组为神经样本的市场，48万着青瓷女儿的脑桥采集费，36判官女儿海马体的定价。手腕上的七星疤痕突然发烫，每个光点都连接着胚胎舱里的数据线。
青瓷的身体突然痉挛着倒下，她的血珠在网上划出诡异的路径。那些血丝像活物钻进我的太阳穴，激活深埋在颅内侧的原始编码。327个胚胎舱同时发出胎儿啼哭般的声波，培养液表面浮现出相同的序列。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六个清洁机器人撕破过滤网冲进实验室。它们圆盘状的身体旋转伸出除尘刷，喷出的粘液在接触悬浮液的瞬间腐蚀出嘶嘶作响的黑烟——那是专门清除异常数据的病毒。
"抓住通风管！"
青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我的左手突然出她女儿化疗时溃烂的伤口，组织的触感得令人作。毁灭式的痛觉共享却让视网膜上闪过机器人的行动轨迹预判，身体先于意识向最近的电源线。带电线缠住机械的瞬间，判官经过变处理的声音从天花板喷淋系统："实验体44号出现，立即隔离！"
所有舱的观察窗突然转向同一角度，玻璃反射出通风管出口处的青铜面具反光——那个位置根本站不了人。面具眼洞里的红光扫过我的手腕疤痕，悬浮液中的二进制序列突然重组为三条指令：
【样本回收启动】\
记忆污染级别：临界】\
【执行员TD-身份验证】
青瓷挣扎着支上半身，病号服领口落露出锁骨处的烙印。那些电路板纹路正在，与TD12舱部的接口完美吻合。"他们连痛觉共享都是骗局..."她咳出的血沫在空中数据颗粒，"系统在收集人类的神经突触..."
最近的清洁突然爆开，零件雨中伸出注射器般的金属探头。我着青滚向327号舱后方，探头扎进悬浮液的刹那，整片液突然凝固成面。镜中浮现出老烟枪在暗网拍卖会的画面他举着的号码牌正在显示我经手的最大单笔诈骗金额——200万。随着木槌落下，所有胚胎舱里的婴儿同时睁开眼睛。
麻醉气体漫到胸口呼吸变得像刀片般痛苦。青瓷的手指突然扣我的腕骨，她指甲陷入疤痕的力道让悬浮液里的数字全部炸开。那些碎片重组为突触的显微图像，每个突触小体都链接着直播间观众ID。
"看交易记录最末端..."她的瞳孔在绿色雾气中开始扩散，却盯着我身后。327号舱的悬浮液突然沸腾，浮现出福利后巷的画面。白大褂弯腰把婴儿老烟枪时，研究员胸卡滑出领口——上面印着的名字是陆明远。
通风管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清洁机器人集体转向胚胎舱。它们的除尘刷变成手术刀形状，喷出的不再是粘液而是淡蓝色的神经抑制剂。判官的声音突然出现杂音，变声器失效的瞬间漏出句真实线："...销毁实验..."
青瓷用尽力气把我推向通风管缺口。身体撞翻两个机器人，病号服被金属探头撕开的刹那锁骨处的电路路突然全部亮起。整个实验室悬浮液同时直立，像被无形的手拉成水幕，上面流动着数百万条神经电信号的。
"原来观众才是实验体..."我抓住通风管边缘的瞬间，TD-12的婴儿突然伸手我的衣角。那张脸上浮现出我现在的表情，嘴唇开合着吐出判官常用的直播开场白："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清洁机器人的手术刀已经刺到眼前，它们的金属表面倒映着数百个胚胎舱同步转诡异画面。最远的TD-01舱突然爆裂，悬浮液在空中凝结青铜面具息投影，下老烟枪和官重叠的声音："最终测试..."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