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还没擦干净的府医,又颤颤巍巍给陈玺诊治。
“玺将军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你要不睁开眼看看呢!
陈滂瞪着府医,府医垂着头装作看不见。他无法只能让人去府外请大夫过来,等待的时间,他也不忘为自己辩驳。
不辩驳,那不敬神女,危害主君性命的帽子就要死死扣在自己头上。
“侄儿,玺儿如此,我看并不是什么神明降罪,而是妖法祸……”
不等他说完,就见陈翔躬下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面上瞬间惨白一片,站都站不稳,玲珑连忙扶住他。
“叔父快别说了,夫君本就身体不适,怎么受得住罪罚。”
陈滂不甘,才指向玲珑,话还未出口,嘴上就多了一双粗糙的手,力气极大,紧紧的捂住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挣扎间,他看见族老们讳莫如深的神情,望着自己的眼神也不像之前慈爱,像是在看什么晦气的东西。
玲珑扶着陈翔匆匆离开,族老们也鱼贯而出,躺在地上的陈玺也让侍卫粗暴的抬走,屋内剩下陈滂和可怜的府医两人。
“近段日子你还是好好修养,没事儿别出来了。”
门紧紧闭上,挡住屋外的景象。
……
原本请给陈玺的大夫被截胡给陈翔,得出的结论与之前府医一模一样。
守在外面的族老望着玲珑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高高在上,多了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犯了忌讳,得了天谴。
他们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又想起陈滂,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头发花白,年纪最长的族老颤颤巍巍站出来,“女君庇佑我边州,但我瞧着身边侍从不多,为保女君安全,该多带些侍卫保护,以免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女君。”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玲珑身边的绿萼,“此令牌能调遣一万精卫,还请女君收下。”
玲珑假意推脱,在他们的劝说下勉强收下。
几位老者松了一口气,他们几个老骨头,早就没了争权夺利的心思,唯一的念想便是能够让陈家统一各国,当初娶苏娥皇也是因为她那牡丹命格,但娶回来后并未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态度也渐渐怠慢起来,万没想到神女长成要十几载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他们怠慢所以才让神女不肯临世。
如此想着,又在心里暗骂陈滂几句。
要不是他诋毁,怕是陈家早早就一统列国了。
如今陈翔的身子又不好了,亲征的想法化为泡影,但苏娥皇与她夫妻一体,亦能替夫征战,到时候天下照样姓陈。
族老们想的美好,所以出手也大方,直接给苏娥皇送了一万精卫撑场子,生怕一不留神,陈滂把人给弄死了。
死一个女子没什么,但万一上苍降罪于陈家,那可就不妙了。
玲珑端着药推门而入,引得床上费力起身的陈翔侧目,看见是她,唇角无力的勾起。
下一秒,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玲珑连忙把手帕递过去,手拍着手背为他顺气,“夫君,喝些蜂蜜水润润嗓子。”
陈翔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娇艳的脸庞,手轻轻抚上额角的牡丹花钿,自嘲的说道:“是我无福,受不住你这极贵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