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玉兰开得正好,花瓣落在医院长廊的木质地板上。林夏推着沈砚的轮椅穿过花园,他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精神却比之前好了许多。母亲术后恢复顺利,正在病房里和护士说笑,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与花香交织的气息。
“下个月出版社有个文学交流会,”沈砚忽然开口,手指轻轻摩挲着林夏的手背,“主题是‘爱情与创作’,我想带你一起去。”他眼底藏着期待,像个小心翼翼展示新玩具的孩子,“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我灵感的源泉。”
林夏脸颊发烫,想起他诗稿里那些隐晦的情话。自从真相大白,陆川主动辞去总监职位,临走前将一个U盘交给她——里面是他暗中收集的,关于商业泄密案更完整的证据链。“替我跟沈砚说声抱歉。”他当时苦笑,“也祝你们幸福。”
交流会当天,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沈砚站在聚光灯下,身着熨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却紧张得不停转动话筒支架。林夏坐在第一排,看着他额角沁出的薄汗,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很多人问我,爱情该是什么模样。”沈砚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人群,直直望向林夏,“三年前,我在咖啡店遇见一个女孩,她搅动咖啡的涟漪,成了我余生所有诗行的韵脚。后来我们经历过误会、危险,甚至生死相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但我终于明白,最好的爱情不是完美无缺的童话,而是在看清彼此的脆弱后,依然愿意握紧对方的手。”
掌声雷动中,沈砚走下讲台,单膝跪地。天鹅绒盒子里的钻戒在灯光下闪耀,比他第一次求婚时更大更璀璨。“林夏,”他声音哽咽,“你愿意嫁给我,让我用余生,把我们的故事写成最动人的书吗?”
林夏的泪水砸在钻戒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她扑进沈砚怀里,在如潮的祝福声中,听见他贴着耳畔低语:“回家的路上,我们去看樱花吧。这次,再也不会有任何风雨能分开我们。”
礼堂外,樱花纷飞如雪。沈砚牵着林夏的手走过花雨,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沈砚母亲站在樱花树下微笑,陆川抱着文件匆匆路过,看见他们时点头致意。生活的齿轮重新转动,带着历经淬炼的爱意,驶向永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