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彘闻言低笑一声,粗糙的指腹蹭过她腕上红痕:“那也是他们的错,谁让他们追你们追得凶。”
郑楚玉在他怀里扭了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一声,急急拍他胸膛:
“快给袁慎他们松绑!”
麻绳落地的窸窣声里,比彘单手解着绳结,另一只手仍虚揽着她。
郑楚玉揉着手腕凑近:“兄长怎会在此?”
她仰脸时额发还沾着草屑,比彘顺手替她拂去:“我如今是军督统帅,自然该在这儿。”
“可这里不是焉州......”她话到一半突然瞪圆眼睛。
比彘腰间令牌映着火光,"姝州"二字清晰可辨。
远处城楼上新换的旌旗猎猎作响,墨黑底子上绣着朱砂般的"姝"字,针脚细密得像是要把某个名字缝进疆土。
郑楚玉的指尖无意识揪住比彘的披风。
几年前她趴在比彘背上过家家时,这人曾把最后半块麦饼塞进她手里:“等阿兄有地盘了,就用姝儿的名字来命名。”
她当时正忙着跟麦饼里的麸皮较劲,含含糊糊应了声"好呀"。
“往前三十里才是焉州。”
比彘忽然捏住她后颈,像拎猫崽似的晃了晃:“怎么,我的姝儿连自己州郡都不认得了?”
火光在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却遮不住眼底笑意。
郑楚玉耳尖发烫,挣开他的手去踢地上绳结:“谁、谁让你用这个字的!”
被松绑的袁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比彘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为他想给郑楚玉挣个未来,他孤家寡人一个,是死是活都不在乎,但郑楚玉不一样,她还需要未来。
他想让她选择,而不是被选择。
比彘转头吩咐亲兵送水囊,郑楚玉趁机踮脚凑到他耳边:
“那...州府库房有没有冰镇杨梅?”
她吐息拂过男人耳侧新添的箭疤,得逞地看着那道疤渐渐泛红。
比彘屈指弹她眉心:“给你存了半窖。”
郑楚玉眯起了眼,揽着他的脖子高喊道:
“兄长万岁!”
……
初璟怔了怔,喃喃道:“真没想到姑娘还有这样的身世……”
袁慎越听越觉得古怪,眉头一皱,问道:“你不知道她是谁?”
初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她是郑楚玉啊。”
袁慎一噎,耐着性子道:
“我是说她的身份。”
初璟皱了皱眉,理所当然道:“她是郡守的贵客。”
袁慎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
“她是巍国男君魏劭的表妹,郑姝。”
初璟瞬间瞪大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却仍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袁慎盯着他,语气复杂:“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跟着她走?”
初璟耸了耸肩,神色坦然:“我说了,姑娘去哪,我去哪。”
他还以为初璟多有脑子,真没想到初璟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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