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玉头也没回，只是抬手挥了挥，示意自己听到了。
袁慎上前几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郑楚玉抬头，对上他沉静的目光，小声道：
“......我回来了。”
袁慎"嗯"了一声，视线却仍落在魏俨身上。
两人隔空对视，一个笑意盈盈，一个冷若寒霜。
郑楚玉歪着头打量袁慎紧绷的神色，忽然觉得有些新奇。
她眨了眨眼，故意凑近了些：“你......很害怕？”
袁慎垂眸看着她，喉结微动，低低"嗯"了一声：
“你出去后我就后悔了。”
他声音沉了几分:“现在外面不太平，而我......”
他看了眼自己仍缠着绷带的手臂，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没有能力护着你。”
郑楚玉后仰了仰头，觉得这样的袁慎有些陌生。他向来从容不迫，何时露出过这般无力的神色？
袁慎收回扶在她胳膊上的手，转身往屋里走：
“见到什么了？”
“啊，对了！”郑楚玉一瘸一拐地跟上，“我看到有人在挨家挨户打听，但不是渔阳的人。”她挠了挠头，“我们确实要小心些......”
袁慎突然停住脚步：“是找'我们'两个？”他转过身，目光如炬，“还是只找一个？”
郑楚玉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压低声音，“是......找我一个人。”
“找你？”
袁慎眉头紧锁。
“我也觉得奇怪。”
郑楚玉困惑地揪着衣角，“我一介孤女，无兵无权，要找也该找你啊。”
袁慎还是胶东郡守的儿子，现在看来怎么也比她有价值啊。
袁慎眉头越皱越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
“知道你相貌特征的，不过身边亲近之人。”
“不可能！”
郑楚玉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她攥紧衣袖，语速飞快地反驳：“我亲近之人屈指可数—，表哥魏劭、夫子纪咏、义兄比彘，再没别人了。”
她掰着手指数完，又补充道：“义兄当年只是个马奴，哪有这么大本事派人寻我？”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至于表哥和夫子......更不会害我。”
袁慎见她神色不安，语气放缓：“别怕，不过是猜测罢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何况你也说了，这三人绝不会害你。”
郑楚玉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点了点头。
“往好处想，”袁慎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许是消息不慎泄露了。”
茶香袅袅升起，郑楚玉捧着茶杯，暖意从指尖蔓延开来。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道：
“你说的有道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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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有想害楚玉来着，只是那群人太凶，他们实际上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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