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温暖干燥，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挣脱不开又不会疼。
郑楚玉一时语塞，竟忘了反驳，秋风拂过面颊，带着果木清香，她忽然觉得心头那块石头轻了几分。
袁慎松开她的手，从路边果树上摘了个红彤彤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她：
“尝尝？”
郑楚玉迟疑地接过，小小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她眼睛不自觉地弯成了月牙。
“甜吗？”
袁慎问。
她点点头，又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袁慎忍不住伸手，轻轻擦去她唇角的一点汁水：“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郑楚玉僵在原地，耳尖悄悄红了。
她慌忙别过脸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袁慎的轻笑声。
……
果子园的插曲过后，郑楚玉对袁慎的戒备少了几分。
马车继续前行时，她不再缩在角落，而是好奇地打量着袁慎手中展开的羊皮地图。
“袁公子这是不知道回家的路吗？”她歪着头，故意打趣道，“竟还要看地图。”
袁慎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闻言抬眸看她，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我是在分析地势，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他指尖点了点几处关隘，“你以为魏劭是白找我们这些谋士的？”
郑楚玉眨了眨眼：“要打仗？”
“总会有这一天的。”
袁慎将地图折起一角，露出中原全貌。
“你看，如今各州郡割据，势力分散。北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诸侯互相倾轧。”
他的手指从渔阳划到洛阳:“中原总要有人来统一。”
郑楚玉望着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乱世故事。
她伸手戳了戳地图上胶东的位置：“所以你回家是假，勘察地形是真？”
袁慎轻笑：“回家是真，顺便做些准备也是真。”他忽然凑近几分，“怎么，女郎对天下大势也感兴趣？”
郑楚玉往后缩了缩，嘴硬道：
“谁感兴趣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袁慎也不拆穿，将地图完全展开铺在两人中间：
“容郡地处要冲，西可控中原，东可制海滨。若是将来……”
“等等。”
郑楚玉突然打断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她狐疑地盯着袁慎，“该不会是想拉我入伙吧？”
袁慎慢条斯理地卷起地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不是你想问的吗？”
“再说了，女郎若是愿意，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愿...”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就当听个故事，配着蜜饯吃也不错。”
郑楚玉接过油纸包，里面果然是她最爱吃的杏脯。
她轻哼一声，却忍不住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甜津津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偷偷瞄了眼正在研究地图的袁慎，忽然觉得这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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