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玉躲在纪咏身后，悄悄探出半张脸，正对上小乔惊疑不定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问道：“夫子，我这位表嫂嫂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纪咏没有回答，径直扣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不必管她。”
巷外火光冲天，映得三人面容明灭不定。
小乔仍僵在原地，纪咏头也不回地嗤笑一声：“还不走？是打算等人来杀吗？”
小乔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提起裙摆追了上来，郑楚玉见她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你不怕我们带你去见刘琰？”
“你们不会的。”
小乔气息不稳，声音却很坚定:“你是魏劭的表妹，这位...”她看了眼纪咏，“是刘琰的军师。刘琰应当不知道二位的关系。”
纪咏脚步猛然顿住。
夜风卷着火星掠过，他缓缓转身，眸色深沉如墨：“你在威胁我？”
小乔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倔强地仰起脸：“我只是陈述事实。”
郑楚玉忽然挣开纪咏的手，笑吟吟地凑近小乔：
“表嫂嫂好聪明呀。”
她指尖轻点下巴，作思考状:“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拿你怎么办呢？”
远处传来士兵的呼喊声，纪咏突然抬手，一记手刀劈在小乔颈后。
“夫子！”郑楚玉惊呼。
纪咏接住软倒的小乔，冷声道：“她太吵了。”
郑楚玉眨了眨眼，忽然笑靥如花：“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突然停下脚步，扯了扯纪咏的衣袖：
“夫子现在是刘琰的人，就这么带我出去，会不会......”
火光映照下，纪咏侧脸轮廓如刀削般锋利，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不必担心。”
夜风卷着燃烧的灰烬掠过，他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
“即便我同时出现在魏劭和刘琰面前，他们也只会认为……”
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纪咏一把将郑楚玉拉到身后。
待巡逻的士兵跑过后，他才继续道：“这是取舍之道，深入敌营。”
郑楚玉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喉头发紧。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
“那夫子呢？”
“嗯？”
“你想回去吗？”
纪咏脚步微顿，怀中昏迷的小乔轻得像片羽毛，远处传来房屋坍塌的轰鸣，他却在这片混乱中轻声反问：
“你想我回去吗？”
郑楚玉眼睛一亮，像是偷到糖的孩子：“见到了夫子就想了。”
她拽住他的衣袖，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当然最好是和夫子一起回去，我都很久没见到夫子了。”
纪咏低笑一声，没有回答，但郑楚玉分明看见，他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火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纪咏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眸色渐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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