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阮澜烛享受了祝柱的各种贴心照顾,一路被照料到「身体痊癒」。
但实际上,其实没两天他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后面的几天根本就是在趁机撒娇+上逗狗玩。
身体恢復后,他虽然没有急着立刻投入工作,但总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凌久时倒也时常和他一起忙前忙后,生活也算是有点小忙碌。
这天两人刚从外面回来,看着客厅里的程一榭和陈非,阮澜烛眉毛一挑,开口就问:
阮澜烛程一榭,你弟呢?
彼时程一榭正刷着手机,闻言连头都没抬,抬手指了指外面。
阮澜烛和凌久时秒懂,一秒一前一后走出大门,往花园方向走去。
结果才刚拐个弯,就听到小花园传来了两个憨批的声音。
祝柱千里你看,我抓到了一隻超大的肥虫欸!
程千里我也抓到了,妳看我这隻还有毛!
什麽B动静?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对视一眼。
然后从彼此的眼中都读出了同一个字:複杂。
他们默默加快脚步往前走。
——让他们来看看是哪两个B。
其实吧,这事还得从几分钟前说起。
原本祝柱在替自家小花圃驱虫,恰好遇上了溜狗回来的程千里,后者瞧她忙得起劲,就凑了上去问了一嘴。
这人自从箱妖那扇门出来后小日子就过得挺滋润的。
虽然被他哥扔去训练营两次削了不少体力值,但架不住时间一久,这货又满血復活了啊。
他当场自告奋勇要帮忙,祝柱便给了他一顶同款草帽,两人提着小桶子、穿着雨鞋就开始在花圃里抓虫子。
本来一开始还算正常,但抓着抓着,两货就开始互相献宝,抓到不同品种的虫还要跟对方炫耀一遍。
直到——
祝柱用小铲子拨开了土,翻出下面一堆白白胖胖的小肥虫,眼睛瞬间放光:
祝柱快来看,这虫虫好肥哦!
程千里凑过去一瞧,下意识就准备把那坨肥虫铲起来,可祝柱却先一步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以图搜图查了起来。
查完后她抬起了头看向程千里:
祝柱网路上说这可能是独角仙的宝宝欸!
程千里真的假的?那我们抓回去养吧!到时候等他们化蛹,我们再来斗甲虫王者!
祝柱一听立马拍手叫好:
祝柱好啊好啊!
两人把那堆肥虫安置在了空桶里,还挖了些土帮牠们布置新家,接着又开始抓害虫。
但抓到一半时,祝柱忽然开口问:
祝柱你抓了多少?
程千里粗略一数:
程千里十隻吧,有大有小
祝柱嘿嘿一笑:
祝柱我十五隻了!
这句话直接挑起了男人的胜负心,程千里不服气了:
程千里嘿,我又找到一隻!
祝柱我也是耶~
程千里......我们来比谁抓的多,数量制胜!
祝柱好啊,那要比什麽?
程千里两小时后看谁抓最多谁赢,输的请喝饮料!
祝柱成交!
二哈战意一燃,直接为这场抓虫大赛揭开了帷幕。
于是乎——
这两人开始在花圃里蹦来跳去,像两隻放风的鹅,不是蹲着扒土,就是大声炫耀成果。
祝柱哇哈哈哈我又抓到两隻!我要喝大杯可乐!
程千里妳年轻人不讲武德!那隻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妳还我!
可这还没完。
更离谱的是......抓着抓着,两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开始用虫互相攻击。
祝柱一边捏着一隻特大号绿毛肥虫一边追着程千里跑,嘴里还喊着:
祝柱看招~鲜嫩多汁肥将军来囉——!
而程千里带着一隻小瓢虫一路逃窜。
程千里我告诉妳妳别得意的太早,我迟早......啊!
程千里吐司救我啊——
两个屁小孩就这麽绕了花园三圈,而旁边的小狗吐司正在他们刨出来的坑里打滚,搞的满身泥巴还在傻乐。
另一边,拐角处两位成年男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闹剧。
凌久时沉默了三秒,用力的闭了闭眼,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作梦。
最后他发现,嘿,这还真不是梦。
他看向了身侧的阮澜烛,开口道:
凌久时你要去抓狗吗?
阮澜烛盯着花圃里那个戴着草帽、穿着雨鞋,还拿着肥虫追着人跑的傢伙,足足沉默了0.1秒。
阮澜烛不了。
阮澜烛我实在不太想面对她那双抓过肥虫的手。
可他话还没说完,抓着虫子的祝柱就注意到了他俩,眼睛一亮,拐了个弯就朝着两人跑过来——
祝柱烛烛,久久——
而她的手里还抓着那隻臭肥虫,肥虫不停的扭着身子想脱离狗子的魔掌。
阮澜烛......
凌久时…...
妳不要过来啊!!
两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还来不及撒腿子跑......
祝柱啊
祝柱脚下一滑,只见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飞来,鲜嫩多汁肥将军原地起飞——
肥将军在空中旋转 360度后,啪的一声。
好死不死的掉在了阮澜烛的肩膀上。
一人一虫,四目相对。
祝柱
鲜嫩多汁肥将军:?
下一秒,祝柱与程千里对看了一眼。
喔莫。
惨了。
阮澜烛......
阮澜烛深呼吸了一口气,胸膛急促起伏。
阮澜烛程!千!里!
程千里?!
阮澜烛祝!柱!
祝柱!!
阮澜烛你们两个皮痒了是吧!?
被吼的两人齐齐一抖,程千里欲哭无泪。
不是、可是、但是——又不是他丢的好吗!!!
闯祸的两人对视一眼,祝柱从程千里那张脸上读出了委屈巴巴四个字,后者甚至还哀怨的瞥了她一眼。
她瞬间心有所悟,冲程千里点了点头。
那神情颇有种:交给我,你放心!的感觉。
可看在程千里眼里更像是:交给我,你就放心死吧!的感觉。
程千里…...
下一秒,她迅速换上了一张笑脸,像狗子见到主人一样一路摇着尾巴往阮澜烛那边靠近。
结果才刚踏出一步,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叫停:
阮澜烛站住,不准过来。
闻言祝柱乖巧的停下脚步,眨着一双写满了“我超乖的,你捨得凶我吗?”的大眼睛。
然后又忍不住往前挪了一小步。
乍看之下挺可爱。
如果忽略了她满脸泥巴、像是刚从土里被挖出来髒兮兮的模样的话。
阮澜烛眼皮猛跳。
阮澜烛……
此刻的他特别想喊:妳不要过来啊!!
但在她小碎步的攻势下,两人的距离成功缩小到了半步。
祝柱抬起手,直接勾住了他的手指,像小狗把尾巴塞进人手心里求摸那种,轻轻的晃了晃,满脸大写的讨好:
祝柱烛烛~
阮澜烛瞬间头皮发麻、背肌绷紧。
——因为她这双手,一分钟前还抓着虫界重量级选手「肥将军」。
他表情複杂得难以言喻,惊恐、嫌弃、崩溃、无奈,但又莫名心软,全揪成了一团。
阮澜烛……干什麽?
整个人卡在了想把手抽走,但又捨不得甩开她的矛盾大对决里。
可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手心一暖,整个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祝柱牵烛烛啊!
祝柱因为你说过不管什麽时候都要牵着你、不可以放开你的手!
——啪。
早些时候射出去的迴旋镖正中膝盖。
阮澜烛……
一旁憋笑到快内伤的凌久时默默用两根手指捏起阮澜烛肩上那隻鲜嫩多汁肥将军,面无表情地放回桶里。
看阮澜烛吃鳖,真爽。
.....
在那之后的一周内,阮哥得了PTSD。
有天祝柱见他忙了一整天累了,想给他按摩肩膀时他下意识弹开,表情还特别害怕:
阮澜烛妳干嘛?
祝柱给你捏捏肩膀?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十分谨慎。
阮澜烛妳手上是不是有东西?
不然就是几天内绕着花园走,连祝柱喊他看花都不去。
又或着......一听到「肥」字就应激。
某次厕所的肥皂用完了,祝柱去补货,手里拿着肥皂和他打招呼:
祝柱烛烛我拿了肥——
阮哥瞬间往后仰,大步往后退:
阮澜烛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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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偷偷更明天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