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九月的梧桐树上撕心裂肺,盛南洲攥着转学生手册站在高二(3)班门口,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斜切在他微卷的发梢上,映得睫毛都镀着金边。
“这是新同学盛南洲,大家欢迎。”班主任话音未落,后排突然响起嗤笑。盛南洲循声望去,靠窗位置的男生正把课本立成墙,黑色卫衣帽子盖住半张脸,露出的脖颈处还沾着道新鲜的擦伤。
午休时盛南洲抱着篮球去天台,推开门就撞见满地狼藉。五六个染黄毛的男生把戴黑帽的人逼到角落,金属棍敲击护栏的声响混着叫骂:“萧北屿,上次坏老子好事的账该清了!”
盛南洲的球鞋碾过碎石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他看清黑帽下那张冷白的脸——是上午嗤笑的男生。此刻对方单手撑着墙慢慢站直,指节因攥紧拳头泛着青白,嘴角却勾起个挑衅的弧度:“一起上?”
“等等!”盛南洲把篮球砸在地上,“学生会巡查——”他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几个男生交换眼色。为首的黄毛啐了口:“算你小子走运!”
脚步声消失后,萧北屿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抬头时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双冷得像淬了冰的眼睛:“多管闲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刚经历过剧烈运动。
盛南洲倚着生锈的护栏,歪头笑:“总得让我的新同桌欠个人情吧?”他瞥见萧北屿藏在背后的右手正往下滴血,语气不自觉沉了几分:“医务室在一楼。”
“不用。”萧北屿把球扔还给他,转身时卫衣下摆扬起,后腰处渗开大片暗红。盛南洲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袖口,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松手。”萧北屿的警告声伴随着后颈的冷汗滴落。盛南洲却扣得更紧,余光扫过对方微微发颤的睫毛,突然想起班主任说的“父母离异,和妈妈相依为命”。
“我知道有家诊所不记名。”他掏出手机快速定位,“你流血的样子,会吓到楼下卖关东煮的阿姨。”
萧北屿盯着他看了三秒,最终甩开手先一步下楼。盛南洲望着他略显踉跄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刚买的创可贴,突然觉得这个夏天的蝉鸣,好像也没那么聒噪了。
暮色将篮球场上的人影拉得老长,盛南洲拍掉掌心的灰,望着萧北屿远去的背影发怔。自从天台相遇后,他总在课间瞥见少年后颈未愈的擦伤,可每当试图靠近,那双冷冽的眼睛就像筑起高墙,将所有关切挡在外面。
钥匙插入家门的瞬间,饭菜香混着陌生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盛南洲换鞋时愣住——玄关处并排摆着两双运动鞋,其中那双黑色高帮,分明是今早萧北屿踩在篮球场上的同款。
“小洲回来啦!”生母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眼角笑出细纹,“快来见见你爸爸和新弟弟。” 客厅沙发上,萧北屿正慢条斯理地擦拭银框眼镜。
听见动静,他抬眸的刹那,镜片折射的冷光刺得盛南洲呼吸一滞。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与白天球场上的狼狈判若两人,唯有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擦伤,提醒着那并非梦境。
“这不可能......”盛南洲的书包“咚”地砸在地板上,目光死死钉在茶几中央的亲子鉴定报告上。红章印着的“父子关系成立”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与萧北屿校服内侧露出的半截银色手链交叠——那是昨天他硬塞给少年的同款。
萧北屿起身时带翻了玻璃杯,清水漫过报告,晕开的字迹像极了他掌心未愈的伤口。“阿姨没告诉你?”他俯身捡碎片的动作优雅得近乎残忍,“我妈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了盛叔叔。”
生母抓住盛南洲颤抖的手:“你爸走得早,北屿又没了妈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深夜,月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双人床上投下锋利的分界线。没办法,碍于家庭的困难,他和弟弟只能分在一个床上睡。
睡到一半时,他听见萧北屿传来声音,那个声音短促且又害怕“不要走,不要走!!!为什么要丢下我?”
盛男洲听的一阵一阵的,他不敢相信平日里的杀人魔变成了胆小又害怕的人?
属实让他有点震惊,但更多的是害怕!
盛南洲打算不管他,继续睡他的觉,可是一双手却然而抓住他的腰,他的呼吸一声一击的吹在他的脖间,很烫很烫!
烫到他的耳边和脖子的后面染上了一层层的粉色红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