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遇

暮色给商业街的玻璃幕墙镀上暖橘色，霓虹灯牌在积水中折射出破碎的光斑。五六个染着夸张发色的混混将校服女生逼到巷口，刺鼻的烟味混着不怀好意的口哨声。“小妹妹，陪哥哥们玩玩 ——” 油腻的笑声里，易拉罐被狠狠砸在墙上，惊得流浪猫炸着毛窜进阴影。

一道黑色的身影踏着清脆的脚步声闯入这片晦暗。裴汐月穿着修身的黑色短款西装校服外套，金属校徽在左胸闪着冷光，衣摆处绣着张扬的荆棘花纹，暗红丝线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内里是一件露脐短款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随意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下身的黑色短裙采用特殊的反光材质，随着步伐流转着冷冽的光泽，裙摆边缘不规则剪裁，像张开的羽翼，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她笔直纤细的双腿。

不过膝的黑色短袜上，白色蕾丝边绣满了精致的桃粉色藤蔓，与她桃粉色的瞳孔相呼应，袜筒侧边还缀着银色链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脚上的白色粗跟皮鞋造型复古又前卫，鞋头尖锐，鞋跟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十厘米的鞋跟重重碾过地面，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姐姐别怕。” 裴汐月蹲下身，声音温柔得像是裹着蜜糖。她伸手替少女拂开凌乱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少女脸上的泪痕。桃粉色瞳孔骤然冷冽如刀，映出混混们骤然凝固的表情。随着校服袖口滑落，十二根银针已经夹在指缝，在暮色中泛着幽幽寒光。

染着绿毛的混混狞笑着挥拳冲来，裴汐月眼神一凛，身形如灵猫般侧身，黑色短袜上的银色链条扫过对方喉结，带着凉意的触感让混混下意识瑟缩。紧接着，她膝盖精准撞在对方腰腹凹陷处，力道之大，竟将那魁梧的身躯生生撞飞出去。其余混混还未反应过来，破空声已刺破凝滞的空气，银针追着逃窜的背影钉入墙面，在暮色里泛着森冷的光。

安抚完瑟瑟发抖的少女，裴汐月直起腰，指尖随意转动着剩下的银针。这时，她才注意到巷口立着道身影。沈青竹穿着剪裁得体的墨色西装校服，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银色领带夹泛着冷光，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倚着涂鸦斑驳的墙壁，琥珀色瞳孔像是淬了蜜的毒，眼尾上挑的弧度天生带着邪魅，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

沈青竹把玩着校服口袋里的金属徽章，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像是浸过酒的丝线，缠绕着直往人心底钻：“小骗子，偷了我的戒指，还想跑？” 他迈步走来，黑色皮鞋踏在积水里，溅起细碎的水花。

裴汐月这才低头，注意到自己无名指上那枚素银戒，内侧刻着的 “汐” 字在暮色里若隐若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小学时的沈青竹涨红着脸把戒指套在她手上，沾着墨水的作业本还摊在桌上：“等我长大，用金的换。” 那时的他，眼神清澈纯粹，与眼前这个带着危险气息的少年，却有着同样让人心悸的魅力。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冰凉的墙壁。沈青竹的手掌已经撑在她耳畔，袖口松落露出半截小臂，肌理线条流畅优美。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带着若有若无的温度：“躲了我这么多年，这次……” 他俯身时，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裹住她，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蔓延，“该换我讨债了。”

裴汐月仰头，撞进那汪深邃的琥珀色深潭。沈青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随着他的注视轻轻颤动。巷口的风突然变得喧嚣，卷起她校服下摆，也吹乱了两人额前的发丝。沈青竹忽然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指尖沿着她腰线缓缓上移，动作轻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在她耳后停住时，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别动 —— 有灰。” 说话间，他指尖轻轻擦过她耳后肌肤，仿佛羽毛拂过，留下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