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项目测试被安排在物理楼的一间空实验室里。马嘉祺提前两小时就到了，独自一人调试设备，手指灵巧地拨弄着各种开关和线路。当丁程鑫带着舞蹈系的同学推门进来时，装置已经稳稳地准备就绪。
丁程鑫"哇！"
丁程鑫一边惊叹，一边走近那个由激光器和镜面构成的复杂系统，眼神被那奇妙的结构牢牢吸引住。
丁程鑫"这就是你说的多维投影？"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
马嘉祺点点头，语气简短而沉稳。
马嘉祺"初步模型。"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丁程鑫的后颈上，那里有一滴汗珠顺着脊椎滑入衣领，悄然消失在布料之间，这一幕让他的视线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测试开始得很顺利。舞者们在激光网格中轻盈移动，动作与光影交错，在墙面上投射出奇异的几何图案，仿佛一场光与影的对话。然而，就在第十五分钟时，装置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声，紧接着所有激光同时熄灭，实验室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
林教授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其他人"怎么回事？"
马嘉祺立刻蹲下身子检查设备，额角微微冒汗，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马嘉祺"电源过载，需要重新调整电路。"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紧握工具的手泄露了他的焦虑。
林教授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
其他人"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先回去，等马同学修好设备再继续。"
人群陆续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唯有丁程鑫留了下来。他站在一旁，低声问道：
丁程鑫"需要帮忙吗？"
马嘉祺摇摇头，已经埋头专注于面前的电路板。
马嘉祺"你先走吧。"
丁程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实验室里只剩下马嘉祺工作台前的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桌面上，映出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不断滑下鼻梁的眼镜。
马嘉祺“啧。”
他手中的螺丝刀不小心划破了指尖，血珠迅速冒了出来，滴在电路板上。
丁程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丁程鑫"嘿！你流血了。"
马嘉祺愣了一下，感受到丁程鑫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正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对方拇指上的茧子轻轻摩擦着自己的皮肤，带来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触感。
马嘉祺"没事。"
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但丁程鑫的动作更快，已经掏出了一张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替他贴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丁程鑫"你太专注了，连晚饭都没吃。"
马嘉祺这才注意到窗外已经完全黑透了，抬头看向挂钟，指针赫然指向晚上十一点半。胃适时地咕噜一声抗议，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丁程鑫突然跑出实验室，几分钟后拎着两个塑料袋回来。
丁程鑫"等等，食堂关门了，我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些吃的。"
袋子里是两盒方便面和几根火腿肠。他熟练地找来热水壶，泡好面条端到马嘉祺面前。
丁程鑫"科学家也得吃饭。"
热腾腾的泡面在冷清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诱人。马嘉祺小口吃着，突然意识到这竟是今天的头一顿正餐。
马嘉祺"你为什么留下来？"
他忍不住问出口。
丁程鑫咬了一口火腿肠，咽下食物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丁程鑫"项目很重要啊。再说……看你工作很有趣。"
马嘉祺"有趣？"
马嘉祺抬眼看他，眉梢略微挑起。
丁程鑫点点头，故作夸张地模仿他的神情。
丁程鑫"嗯。你调试设备的时候，眉头会皱成这样——像在跟机器进行心灵沟通一样。"
马嘉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继续吃面。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觉得有人在一旁看他工作、开些玩笑，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这在他习惯独来独往的生活里，是从未体验过的。
凌晨一点整，马嘉祺终于找到了故障原因——一个微小的电容烧毁了。他长舒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马嘉祺"明天换个零件就能修好。"
当他转身时，却发现丁程鑫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头歪向一边，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推了推丁程鑫的肩膀。
马嘉祺"丁程鑫？醒醒，该回去了。"
丁程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抓住了马嘉祺的手。
丁程鑫"嗯……几点了？"
马嘉祺"凌晨一点十分。"
马嘉祺僵硬地回答，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丁程鑫的手心温暖干燥，触感像极了小时候唯一养过的那只仓鼠，柔软又安心。
丁程鑫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松开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丁程鑫"抱歉！我睡迷糊了。我送你回宿舍吧，这么晚了。"
马嘉祺"不用。"
马嘉祺条件反射般拒绝，却看到丁程鑫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落，心中莫名一动，鬼使神差地补充道：
马嘉祺"……但我们可以一起走到分岔路口。"
夜风清凉，校园里几乎空无一人。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影子在路灯下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丁程鑫忽然开口，声音轻快中带着一丝认真。
丁程鑫"马嘉祺，谢谢你今天来看排练。"
马嘉祺点点头，嘴巴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更多的话。他们走到分岔路口，左边通往研究生公寓，右边是本科生宿舍。丁程鑫停下脚步，期待地望着他问道：
丁程鑫"明天见？"
马嘉祺"……明天见。"
马嘉祺轻声回答，然后转身走向左边的小路。
走出十几步后，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丁程鑫还站在原地，在暖黄色的路灯下对他挥手。灯光笼罩着他的身影，宛如一幅朦胧的印象派油画。
马嘉祺举起手，迟疑地挥了挥，随即迅速转身迈步，心跳却早已乱了节奏。指尖残留的温度渐渐冷却，但那份温暖，却如涓涓细流，悄悄渗入他冰封已久的世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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