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语速快得几乎让人跟不上。
马嘉祺"多维空间投影基于量子纠缠原理……通过激光干涉，在三维空间中创造出一种第四维的视觉假象……"
五分钟后，当他结束讲解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几位舞蹈系的老师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迷惑。马嘉祺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又是这样，他总是忘记普通人无法跟上他的思维速度。
丁程鑫"我想问个问题。"
一道清亮的声音划破沉默。丁程鑫举起手，眼眸亮得惊人。得到示意后，他站起身，指向投影幕布上的一个复杂方程。
丁程鑫"您说的量子纠缠态在宏观尺度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像双人舞中舞者即使不看对方，也能感知到彼此位置的那种感觉？"
马嘉祺的眉毛轻微挑了一下，这个比喻虽然简单，却意外地精准。
马嘉祺"类似。"
他简短回答，却忍不住多看了丁程鑫一眼。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为丁程鑫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落在脸颊上显得格外柔软。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林教授刚宣布散会，马嘉祺就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还没走出艺术楼门口，他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丁程鑫"马嘉祺！等一下！"
丁程鑫小跑着追上来，微微喘着气，手里挥舞着一本笔记本。
丁程鑫"关于项目我有一些想法，能请您喝杯咖啡吗？就……专业讨论。"
马嘉祺应该拒绝的。他今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社交配额，只想回到安静的实验室。但当他低头瞥见丁程鑫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那些试图理解他理论的生涩图解和批注时，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
马嘉祺"...好。"
这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短促而硬邦邦。
校园咖啡厅的角落还算安静。马嘉祺点了一杯黑咖啡，而丁程鑫则端来一杯堆满奶油和焦糖酱的摩卡。他翻开笔记本，指着上面一个手绘的舞台模型。
丁程鑫"所以，如果我们在这里安装投影装置，舞者从这个角度切入的话……"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图纸上，忽然伸手点了点其中一处。
马嘉祺"这个连接点有问题。"
他掏出钢笔，在图纸上快速勾画了几道线条，动作利落干净。
马嘉祺"能量传导需要形成闭环，不然会出现断层。"
丁程鑫凑近去看，发丝垂下来轻扫过马嘉祺的手背，那触感细腻如羽毛般轻柔。他低声惊叹了一句。
丁程鑫"哇，你连画画都这么厉害啊。"
马嘉祺猛地收回手，端起咖啡杯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
马嘉祺"基本技能。"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马嘉祺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着复杂的多维投影原理。但当丁程鑫第三次皱眉时，他忽然站起了身。
马嘉祺难得用了个舞蹈动作做比喻，身体随着话音流畅地比划出一个标准的姿态。
马嘉祺"想象一下，当你做一个arabesque的时候，观众看到的是二维平面上的投影，但你的身体实际处于三维空间……"
丁程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丁程鑫"所以我们要创造的是第四维的‘舞姿’！对吧？就是这个意思！"
他激动地抓住马嘉祺的手腕。
丁程鑫"你太厉害了！"
马嘉祺僵住了。丁程鑫的手心温暖干燥，指腹因为长期练舞而磨出了薄茧，此刻正贴在他的脉搏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狂乱。
丁程鑫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松开了手，耳尖悄然泛红。
丁程鑫"抱歉，刚才太兴奋了。"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玻璃窗上。丁程鑫猛地站起身。
丁程鑫"糟了！我的排练服还晾在舞蹈室露台！"
不等马嘉祺反应，他已经冲出了咖啡厅，消失在雨幕中。马嘉祺低头看着桌上那杯只喝了一口的摩卡，奶油早已融化成一团浑浊。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丁程鑫留下的笔记本，上面还有自己刚刚画的线条。
雨越下越大。马嘉祺付了两杯咖啡的钱，向店员借了把伞，朝艺术楼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他不清楚为什么会答应这次咖啡约会一样。
艺术楼前方的空地上，丁程鑫正徒劳地试图从雨中的晾衣绳上抢回几件白色舞衣。他已经全身湿透，白T恤紧紧贴在身上，隐约显现出腰腹间肌肉的轮廓。
马嘉祺快步走过去，将伞偏向他。
马嘉祺"你会感冒的。"
丁程鑫抬头看他，水珠顺着睫毛滚落，他突然笑了，狐狸般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形。
丁程鑫"马嘉祺，你其实人挺好的嘛。"
回程的路上，两人共撑一把伞。丁程鑫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雨水的味道萦绕在马嘉祺鼻尖，让他胸口莫名一紧，心跳乱了节奏。他刻意保持距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丁程鑫的肩膀——温暖而坚实，与他想象中的触感别无二致。
分别时，丁程鑫突然开口。
丁程鑫"周六我们有个排练，你要不要来看看？毕竟了解舞蹈才能设计好装置。"
马嘉祺本该拒绝的，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点了点头。
丁程鑫的眼睛在雨中闪烁着明亮的光。
丁程鑫"太棒了！上午十点，第三舞蹈室！"
马嘉祺看着他跑向宿舍楼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丝弧度。他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雨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润的路面上。马嘉祺收起伞，转身走向物理楼。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丁程鑫发来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他在舞蹈室倒立的一张照片。
马嘉祺盯着那个小红点看了很久，最终点击了“接受”。
——To be continued——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