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的洪流,开始了。而且,是轮流开火,持续不断的那种。
王楚钦率先发难,他身体前倾,盯着木鸾归,语气那叫一个痛心疾首:“鸾归!你摸着良心说说!昨天那比赛,是人打的吗?啊?我从第一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每一分都跟抢七似的!我那小腿肚子,到现在还抽抽!你是不是给我打鸡血了?还是给东哥换发动机了?”
他根本不给木鸾归插嘴的机会,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还有你那特训!好家伙,专挑我东哥的弱点打!你知道我昨天为了执行你那‘战术’,脑子转得都快冒烟了吗?差点没把我自己给算进去!你这哪是特训?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木鸾归刚张了张嘴,想辩解两句,樊振东立刻无缝衔接上了。
他比起王楚钦的“毒舌”,更多是一种带着委屈的控诉:“鸾归,您那理疗效果是真好……可您是不是忘了,你给我‘补血’的同时,还给大头‘磨了刀’啊?我昨天在场上,感觉就像被装了GPS,他怎么打怎么有!好几个球,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就打到我最别扭的地方了!你这‘端水’端的……差点把我给淹死!”
王楚钦立刻接上:“就是!鸾归你这心眼子也太活了!一边给东哥‘奶’,一边给我‘加buff’,合着我俩在台上拼命,你在台下看戏是吧?你看给我和东哥累的!差点没当场躺那儿!”
樊振东补充:“而且您那理疗团队……动作是不是太迅速了点?我俩刚下场,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被架走了!您这是怕我们找您算账吧?”
王楚钦:“绝对是!鸾归你这就是心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如同说相声一般,从比赛强度的非人折磨,到战术被针对的心理阴影,再到赛后“被绑架”式理疗的“屈辱”,事无巨细,滔滔不绝。
期间夹杂着各种生动的比喻和夸张的形容,将木鸾归的“罪行”描绘得罄竹难书。
木鸾归一开始还试图辩解几句“我那是为了比赛精彩”、“你们不也打得挺投入吗”,但很快就放弃了。
她发现,在这两位情绪激动、口才了得的“受害者”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她只能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沙发里,听着这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声讨大会”。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俩人竟然这么能说!
尤其是王楚钦,那张嘴跟淬了毒似的,每一句谴责都精准地戳在她的“良心”(如果还有的话)上,让她哭笑不得,又无法反驳。
等到两人终于说得口干舌燥,暂时停下来喝水喘气的时候,木鸾归知道,谈判的时刻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我认栽了,你们开条件吧”的破罐破摔表情。
“行了行了……两位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木鸾归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们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只要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