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了...（会员加更）

"等人？"马龙递来毛巾时状似无意地问。

　　王楚钦接过毛巾的手顿了顿："等...个奇迹。"

　　这个回答让马龙若有所思。当晚队内聚餐，他特意把王楚钦安排在能看到门口的位置，却发现年轻人的视线根本不在食物上，每隔三分钟就要瞥向餐厅入口。

　　"你们发现没？"回酒店的大巴上，林高远压低声音，"大头最近总摸左口袋。"

　　"还老看手机相册。"樊振东补充，"全是空镜头的景点照。"

　　马龙转着矿泉水瓶没说话。他想起更衣室里那个被翻到起皱的挂饰袋，想起王楚钦每次赢球后都要吃的双份蓝莓蛋糕——永远剩一颗最大的在盘子里。

　　"赌不赌？"周启豪突然插嘴，"头哥绝对恋爱了。"

　　这个结论让全队兴奋不已。只有马龙注意到，当众人起哄时，王楚钦摸着空荡的左胸口袋，嘴角扬起的是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苦笑。

　　北京协和医院的复健室里，木飞飞——正对着镜子练习抓握。三个月前的那场苏醒被医生称为"医学奇迹"，但对她而言，每声"飞飞"都像在呼唤某个不存在的人。

　　"今天感觉怎么样？"母亲递来温水，眼角还留着长年哭泣的细纹。

　　木飞飞活动着左手无名指——那里有圈几乎淡去的金色痕迹："好像...更灵活了。"她没说每当电视播放乒乓球比赛时，这处皮肤就会莫名发烫。

　　窗外的玉兰开了。物理治疗师建议她多散步，可每次路过医院花园的长椅，心脏都会突然抽痛。直到某天，她无意识地在素描本上画了个发光的小球拍，才隐约抓住某种线索。

　　"这是什么？"母亲好奇地问。

　　木飞飞盯着画纸发愣："不知道...就是觉得很重要。"

　　与此同时，王楚钦正在训练馆角落刻下同样的图案——用球拍在胶地板上磨出淡淡的光球轮廓。这是他和木飞飞的暗号，虽然理智告诉他她看不见，但每次路过这个标记，胸口挂饰袋的位置都会微微发热。

　　"魔怔了..."王楚钦自嘲地摇头，却在下个城市继续这个仪式。

　　韩国公开赛的庆功宴上，王楚钦又一次避开人群。他坐在酒店天台，将蓝莓蛋糕上的水果一颗颗摆成星图——木飞飞曾说过，那是她家乡夏季星空的模样。

　　"给神秘女友的？"樊振东突然出现，抢走最中间那颗蓝莓。

　　王楚钦没否认，只是摸出钱包。夹层里有张空白小卡，上面画着发光的球拍剪影："见过这个吗？"

　　樊振东摇头，却注意到好友眼神突然黯淡。那晚王楚钦喝了太多烧酒，最后是马龙把他扛回房间。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用凉毛巾擦他发烫的眼皮——触感熟悉得让人心碎。

　　"飞飞..."他抓住虚空。

　　马龙的手停在半空。这个陌生的名字让他想起王楚钦钱包里的奇怪图案，以及更衣室柜门上那个被反复描画的光球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