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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决定让他看看冰山下的火

消失的技术

美术馆官网的公告在清晨六点准时上线,页面刷新的一瞬间,标题跃入眼帘——《与顾昭共同呈现的城市角落》。短短几个字,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湖水,在社交平台上激起层层涟漪。

苏简亲自写的文案简短却直击人心:“他曾记录下我在便利店门口搭猫棚的样子,现在我想让更多人看见他镜头里的城市温度。”每一个字都带着温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

林棠的微博评论区几乎是在一瞬间崩溃了。原本挂着她委屈哭泣表情包的热评被网友狠狠扒了个底朝天,黑历史从三年前的论坛发言到上周伪造亲密照的聊天截图,一股脑地摊开在公众视野里。仿佛一场早有预谋的反击,一点余地都不留。有人翻出旧帖,细数她无数次蹭顾昭的热度;也有人贴出顾昭三年来为苏简推掉的所有行程,从国外旅拍到央视纪录片邀约。舆论风向彻底逆转,刀刀见血。

第二天上午,市文旅局的项目负责人韩婧走进美术馆。一袭剪裁利落的米色西装勾勒出干练的气质,她目光扫过正在调试灯光的展板,唇角微微扬起:“这布光风格……是不是顾昭的手笔?”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

苏简点头,声音平静却不失力量:“他建议用自然光模拟街景,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话语间没有炫耀,却透着深沉的信任。

韩婧笑了笑,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听说你们之前闹过误会?不过能把你这块‘冷石头’焐热的人,确实值得敬一杯。”她语调轻快,像是漫不经心,却隐隐含着八卦的味道。

会议室内,掌声响起时,苏简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映着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顾昭蹲在地上调试相机,白衬衫沾了几点灰尘,嘴角却翘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笑容亮得像要化开。

此时,阿阮悄悄在社交平台上放出了一个视频合集,标题简单直接——《顾昭追爱三年全记录》。画面一幕幕闪过,有他在雨天撑伞不走的倔强身影,有他蹲在美术馆楼下等灯熄灭的孤独背影,还有他在深夜独自返程只为拍下她喜欢的老街区的画面。每一帧都像是藏在暗处的心跳,安静却滚烫。

评论区瞬间炸开。

【这才是双向奔赴吧。】

【原来不是冰山,只是太怕受伤。】

【顾昭你到底有多喜欢她啊……】

而此时的林棠,默默关掉了直播账号,手指颤抖着删除所有相关帖子。但她不知道的是,阿阮留了一手。一段咖啡馆的现场音频悄然上传,背景是低声交谈的环境音,清晰录下了她与朋友的一段对话。配文只有一行字:“有些真相,从来不需要靠编造。”

风评开始彻底反转。林棠删完最后一条微博时,手机屏幕已经泛起蓝光。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墨水,空荡荡的私信列表仿佛嘲弄般凝视着她。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输了。

与此同时,美术馆展览现场被人潮包围。《与顾昭共同呈现的城市角落》正式对外开放的第一天,便排起了长队。有人特意从外地赶来,只为看一眼那个曾拍下千张苏简背影的男人,到底把她的故事藏进了哪一帧画面。

苏简穿着那件猫尾巴卷心形卫衣站在展厅中央,素颜干净,眼底却不再有从前那种冷意。她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这座城市有很多角落,有人愿意陪你一起去看,也有人只是路过。”说完,她轻轻一笑,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角落里举着相机、笑得露出虎牙的男人身上。

顾昭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镜头对准她,这次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他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主动望向他。

“喂,快上来,”她冲他招了招手,“该你讲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掌声,顾昭这才收起相机,走上前去。他的脚步轻快,眼里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而展馆最末端的一面墙上,静静挂着一幅照片。那是三年前的暴雨天,便利店门口蹲着一个穿风衣的女人,手里拿着纸箱,给流浪猫搭棚子。镜头角度很低,显然是有人也在雨中,悄悄为她撑伞。照片旁边只有一句话:

“你说我不怕等。”

“可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等。”

——落款是:苏简 & 顾昭

展览结束后已是深夜,人群散尽,只剩下灯光柔和地打在展品上。顾昭收拾好相机,回头看她:“明天想去哪儿?”苏简微微偏头,想了想,说:“随便。”

他眼睛弯起来:“那你猜我刚才拍了多少张你今天的样子?”她没回答,只是走近一步,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

“走吧。”

第二天清晨,顾昭悄悄发了条朋友圈,只有照片,没有文字。是一张云的照片,形状温柔,边缘泛着金边。配图说明只有一句:“你看这朵云,像不像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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