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公布的那天，教学楼前的公告栏被围得密不透风，人头攒动间夹杂着兴奋与焦虑的低语声。瓷站在外围，双手插在裤兜里，少见地没有加入争夺榜单位置的大军。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走廊尽头，似乎在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美利坚从早上开始就没了踪影。
“紧张了？”法兰西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手中拎着一杯奶茶，吸管被咬得扁扁的，“放心吧，那家伙最近拼得可凶了。”
英吉利站在另一侧，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贯的理性分析：“根据他的模拟测试数据，进入前150名的概率很高，但前百名……还是有些悬。”
“啧，英吉利，你能不能少说点丧气话？”法兰西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不满地撇嘴。
正说着，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WC！第97名？美利坚？！”
“真的假的？有没有作弊啊？”
“开什么玩笑，这次监考老师的眼睛都快瞪出屏幕了！谁敢作弊？”
瓷心里一震，几乎是本能地冲进人群，手指飞快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字——第97名，美利坚，总分602，比上一次提高了整整216分。他攥紧了拳头，耳根莫名发烫。
“哇喔~”法兰西吹了声口哨，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某人要兑现承诺咯。”
瓷刚转身想离开，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影。抬头一看，是美利坚。那家伙靠在墙边，嘴角挂着一贯的痞笑，但深陷的眼窝和隐隐发青的黑眼圈泄露出他这段时间的付出。
“找我有事，学霸？”美利坚眉梢一挑，语气轻佻。
瓷深吸了一口气，硬邦邦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秘密~”美利坚俯身凑近，鼻尖差点贴到瓷的脸颊，声音压低了几分，“现在，该聊聊我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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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篮球馆空荡荡的，只有德意志一个人站在三分线外，脚边放着一个纸箱。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听说你这次考得不错。”德意志背对着门口，连头都没回。
美利坚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勾起一抹笑：“也就勉强够格罢了。”
德意志转过身，踢了踢纸箱：“给你的。”
美利坚蹲下身子，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愣住了。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本笔记，字迹工整得像是打印出来的，重要知识点还特意用红笔标注了。
“这是……”
“反正我以后也用不上了。”德意志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脚步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就回国了。”
“这么快？”美利坚猛地抬起头，语气里透着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惊讶。
“交换生时间结束了。”德意志停在门口，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别浪费我的笔记。”
美利坚抱着箱子，突然喊了一声：“喂！篮球联赛，别让我等太久！”
德意志挥了挥手，背影渐渐消失在余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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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瓷推开铁门时，美利坚正坐在护栏上晃着腿，身边放着那个装满笔记的纸箱。
“德意志走了？”瓷问，声音轻飘飘的。
“嗯。”美利坚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仰头冲他笑，“坐啊。”
瓷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走过去坐下，两人肩并肩望着远处的云彩。
“所以，”瓷低声开口，语气里藏着一丝复杂，“你的条件是什么？”
美利坚伸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他：“先看看这个。”
瓷展开一看，纸上写满了大学名称和专业，每一所都是顶尖学府，而最后一个赫然写着A大金融系——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他怔住，抬头看向美利坚：“这……”
“我的升学计划。”美利坚歪了歪脑袋，蓝眼睛在落日下熠熠生辉，“接下来的条件就是——帮我考上你理想的大学。”
瓷心头一跳，声音略微颤抖：“你知道A大的分数线有多高吗？”
“当然知道。”美利坚咧嘴一笑，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所以才需要年级第一的特训嘛。”
“如果……如果我拒绝呢？”瓷垂下眼帘，故意让自己听起来冷淡些。
美利坚凑近，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气：“你不会的。”
瓷的手腕忽然被抓住，力度不大，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美利坚的声音忽然变轻***********************
晚风吹起少年们的发丝，也卷走了最后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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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图书馆角落里一片安静。英吉利皱着眉头，用笔敲了敲法兰西的试卷：“这道题又错了！虚拟语气的结构是……”
“别说了！”法兰西趴在桌上哀嚎，语气里满是无奈，“艺术生还需要这种复杂的语法吗？”
“如果你挂科了，你美 院的申请就会受影响。”英吉利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指出。
法兰西突然直起身，眼睛亮晶晶的：“咦？你怎么知道我要申请美 院？”
英吉利的脸微微泛红，耳尖都烧了起来：“……只是偶然看到。”
“骗人~”法兰西凑近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你是不是偷偷关注了我的所有申请？”
“安静。”英吉利推开了他，继续板着脸批改作业，“继续做题。”
法兰西却不依不饶，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那如果我全做对了，有奖励吗？”
“……你想得到什么？”
“下周陪我去写生，就我们俩~”法兰西眨巴着眼睛，语气软绵绵的。
英吉利沉默了一会儿，终究闷闷地“嗯”了一声。
法兰西得意地笑了，低头继续答题时，并未发现身旁人的嘴角已经悄然扬起了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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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瓷和美利坚并肩走出校门。
“从明天开始，”瓷翻开着计划本，声音认真而笃定，“每天增加一小时英语听力训练，周末重点复习理综大题……”
美利坚忽然停下脚步，语气略显局促：“瓷。”
“？”瓷回头看他。
“除了大学的事之外……”美利坚挠了挠后脑勺，罕见地表现出几分拘谨，“我还想加一个额外的条件。”
瓷警惕地眯起眼睛：“说好了只有一个条件。”
“这个不算正式条件！”美利坚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就是……毕业舞会，你能当我的舞伴吗？”
瓷扶着眼镜的手一顿，差点掉下来：“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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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把瓷的回答吹散，但路灯下的微小点头动作，却被照得分明清晰。
美利坚的笑容灿烂而明亮，胜过了满天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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