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被他扶着，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的雪松气息，鼻子忽然有点发酸。所有的委屈和疼痛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你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头。

申公豹见你不语，更急了。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你的手臂，感受到那不自然的滚烫和微弱的灵力波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低头仔细查看你受伤的地方，那双平时锐利的眼眸里，此刻只有对你的担忧。

“这，这是…灵力逆行…”他结巴着诊断出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责，“我，我竟然…没，没感觉到…”

你听他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你那么忙，怎么会注意到我呢？”你低声咕哝道，带着一股没能掩饰住的委屈。

申公豹的身体僵住了，他抬起头，看着你的眼睛，平日里那种隐藏在平静下的笨拙此刻暴露无遗。“不，不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到他这副样子，你的气又涌了上来。你知道他不善言辞，但在你疼成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只会结巴和手足无措吗？“你什么你！你忙！你总是忙着修炼！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去找你都找不到人？！”你因为疼痛和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尖锐。

申公豹被你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但随即，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你发泄。

“我受伤了！我疼得要死了！可你还在忙着修炼！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你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

“不！”申公豹低吼一声，打断了你的话。这是你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他抓着你的手臂，虽然力道不轻，却小心地避开了伤处。他的眼神像被点燃的星火，明亮而炽热。

“不，不是…不在乎！”他用力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克服结巴，“我，我做这一切…都，都是为了…为了能…配得上你！”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震住了。疼意似乎都减弱了几分。“什么…配得上我？”

申公豹的脸颊和耳尖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色，在妖纹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你，你是…仙身…我，我是妖…我怕…我怕自己不够强…不能…保护你…不能，不能让你…在我身边…受委屈。”

他越说，声音越低，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你的心上。你从来不知道，他如此刻苦的修炼，竟然有这层原因。

“所以我才…才拼命修炼…我以为…只要我变得更强…你就会…就会更安全…更，更开心…”他的目光深情而愧疚，“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会忽略你…”

看着他因为你的受伤和委屈而慌乱自责的样子，听着他笨拙却真诚的告白，你心里的怒气和委屈如同冰雪般消融。原来他不是不在乎你，而是用他理解的方式在爱你。只是他太笨拙了。

你反手握住他抓着你的那只手，感到他的指尖冰凉，掌心却微微湿润。“笨蛋…”你轻声骂了一句，带着无奈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