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很快回复："你喜欢就好。它需要每天浇水，但别太多。"

就像是一个隐喻，他在告诉我——他的爱需要回应，但不会强求。

情人节那天，上海下了一场小雪。我从公司加班回来，发现小区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米白色高领毛衣在雪中格外显眼。

"马嘉祺？"我走近他，发现他手里捧着一束盛开的红玫瑰，"你在这里多久了？"

"没多久。"他的鼻尖冻得通红，显然已经等了很长时间，"情人节快乐。"

我接过花束："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笑着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我注意到他的手冻得发红："上来喝杯热茶吧。"

这是马嘉祺第一次进入我在上海的公寓。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距离，仿佛在尊重我的私人空间。

"想喝什么茶？"我问。

"都行，你来决定。"

我泡了两杯红茶，递给他一杯。茶香在空气中弥漫，驱散了一丝寒意。

"你的公寓很温馨。"他评价道。

"比不上你的大宅。"我半开玩笑地说。

马嘉祺摇摇头："那不是'家'。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华丽牢笼。"

他的坦诚让我有些意外。以往的马嘉祺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变了很多。"我忍不住说。

他轻啜一口茶，点点头："我在尝试做真实的自己，不再被过去束缚。"他顿了顿，"不再让自己活在愧疚和遗憾中。"

聊天间，我们不知不觉触及了那个一直被刻意回避的话题——元意和过去。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马嘉祺放下茶杯，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关于元意...关于我为什么会...对你..."

"我知道了。张真源告诉我了。"我轻声打断他，不忍看他痛苦的表情。

他愣了一下："他都告诉你了？"

"嗯，车祸、雏菊、白裙子...你的愧疚。我都知道了。"

马嘉祺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最初接近你确实带着目的。"

我点点头，心头掠过一丝疼痛。

"看到你的那天，你穿着白裙子，手捧雏菊。那一刻，我以为是元意派你来提醒我好好活下去。"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带着这种荒谬的想法接近你，以为你是某种...救赎。"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忏悔："我不为自己辩解。那是错误的，自私的。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你和元意全不同。你坚强、独立、充满活力...你是你自己，独一无二的存在。"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的气氛却因他的坦白而变得清晰起来。

"我渐渐爱上了真正的你，不是因为任何相似之处，而是因为你就是你。"马嘉祺直视我的眼睛，"那些照片和白裙子，我本来打算在元意忌日后全部处理掉，开始新的生活。但你发现了它们，产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