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的边缘都是焦黑的,但中间部分勉强还看得出形状,有些是歪歪扭扭的心形,有些是更不像样的圆。严浩翔磨蹭着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那锅“陨石煎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这个……饼干也稍微有点黑。”他眼神飘忽,不敢看我,“但绝对是纯手工无添加,我自己揉的面。”
我拿起一块饼干,虽然黑,但闻起来还有点甜味。放进嘴里,一股微妙的焦苦味混合着糖的甜味,口感硬邦邦的。
“怎么样?严师傅的独家秘制,口感独特吧?”他期待又忐忑地问。
“嗯……”我艰难地咽了下去,“独特的很,有碳烤风味。”
他一听更紧张了,“是不是……很难吃?”
看着他耳朵尖又开始泛红的样子,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人啊,明明笨手笨脚的,非要逞强。
“不难吃。”我放下饼干,认真地看着他,“很好吃。因为是你做的。”
他愣了一下,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骗人。”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骗你。”我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绑着小揪的发梢,“严师傅,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很烫,也很甜。”
他看着我的眼睛,平日里那股子酷劲儿全不见了,只剩下一点点脆弱和害羞。
“今天……520。”他突然说,声音有点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网上说……说要亲手做。”
“所以你就……”
“嗯。”他点头,随即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弯腰从桌子底下抱出一个大盒子。“还有这个!”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束……由他各种演唱会和活动门票组成的花束。那些承载着无数尖叫和汗水的门票,被他小心翼翼地折叠、组合,形成了一朵朵独特的“花”。花束中间,是一张他亲笔写的卡片,字迹龙飞凤舞的,写着:
“我的终身试吃官:
煎蛋糊了,饼干糊了,但对你的喜欢永远不会糊。
520快乐。
——严师傅”
我看着那束“门票花”,看着卡片上歪歪扭扭的字,再看看他因为紧张而通红的耳尖,眼眶突然就热了。
“这是……”
“这个是纪念。”他似乎找到了点自信,指着花束说,“这些票都是你来过的场次。虽然你在台下,我在台上,但我们都在一起,见证了那些时刻。”
他顿了一下,耳朵又红了,“就像以后,无论你在哪里,无论我做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些时刻就都有意义。”
他小心翼翼地把花束递给我,动作带着点笨拙。我伸手接过,触碰到他的指尖,是凉的。
“手怎么这么凉?”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心还有一点点油污,应该是洗锅没洗干净。
“没……没啥。”他想把手抽回去,被我抓得更紧了。
“忙活一下午了吧?”我问。
他避开我的视线,“就……折了会儿票。”
“还做了煎蛋和饼干。”我补充道。
他没说话,只是耳朵红得快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