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没有立刻说什么。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是吗?”他看向我,眼神复杂,“那块表……在你那儿吗?”
我不敢抬头看他,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我……”
“耀文,也许是你看错了,或者那位女孩有两块一样的表呢?”时薇恰到好处地开口圆场,却像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刘耀文没有理会时薇,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或者说,是选择了自我毁灭。
“我……我卖掉了。”我小声地说,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羞耻。
话音刚落,刘耀文的脸彻底黑了。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他看着我,眼神充满了震惊、愤怒和失望,仿佛我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你竟然……”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看了我和时薇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面对着时薇意味深长的笑容,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比死亡还要难受。
那天之后,刘耀文彻底消失了。我的电话他拉黑,微信不回,公寓的门禁密码也换了。我彻底失去了他的所有联系。
失联的日子,比我预想的还要黑暗。没有了他提供的一切,我回到了最原始的困境。妹妹的医药费迫在眉睫,家里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拼命工作,却杯水车薪。
更折磨我的是失眠。那些失去他的夜晚,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我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身体和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
有天晚上,我实在熬不住了,大脑像被无数只手撕扯着,疼得钻心。我鬼使神差地翻出了那瓶安眠药。它们静静地躺在药瓶里,像一个个小小的,诱人的解脱。
拿起药瓶的时候,我没有犹豫。或许,死亡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样,我就不用再面对这操蛋的生活,不用再为钱发愁,不用再感受失眠的痛苦,也不用再承受他那样轻蔑和失望的眼神。
我把药片倒在手心,密密麻麻的一片。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我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里没有星星,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妹妹……爸妈……对不起……
我闭上眼睛,将药片悉数送入口中。
意识模糊之前,我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很急促,很用力。我没力气去管,任由自己坠入深渊。
再次醒来,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了天花板,白色的。
“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护士。
“感觉怎么样?”护士小姐姐温柔地问我。
我动了动手,发现手上插着针管。身体很虚弱,但那种要命的失眠和焦虑感,竟然消失了。
“我……我在哪儿?”我声音沙哑。
“医院,你吃了太多安眠药,被送过来了。”护士一边给我检查,一边唠叨,“下次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啊。你的情况挺危险的,幸好送来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