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递给他一杯温水，平静地问，"林桉是谁？"

他接过水杯，手指微颤，沉默良久才开口，"我大学时的女友。她……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本该我去接她，但我当时有个重要会议，让她自己回来。结果……"

我心疼地看着他，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准时地接送我，为什么他对我的安全如此在意。

"她也有梨涡，"他苦笑，"和你很像。第一次见你时，我以为上天在跟我开玩笑。"

我突然明白了他对我的态度为何时冷时热。原来，我是他心中旧人的影子。

"所以，你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吗？"我声音平静，却掩饰不住心底的失落。

严浩翔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不是。"

"最初可能有这个念头，但后来……"他握住我的手，"叶蓁蓁，你是你。你和她不一样。她温柔内敛，而你倔强独立。她喜欢画画，你醉心研究。她离开了，而你……"

"而我在这里。"我轻声补他的话。

"是的，你在这里。"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对不起，我不该把过去的影子投射在你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我也是。一开始，你做的那些事，给我煮牛奶，照顾我感冒，都让我想起刘耀文。我也有把你当替身的时候。"

我们相视一笑，苦涩中带着释然。

"所以，现在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你是严浩翔，我是叶蓁蓁。"我凑近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带任何过去的影子。"

06

那次坦白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严浩翔开始主动分享他的生活，告诉我公司的事，偶尔抱怨贺峻霖的恶作剧。他甚至会在周末带我去他常去的书店，与我分享他喜欢的诗句。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某个午后，他靠在书架旁，轻声念道，"我一直觉得这句诗很适合你。蓁蓁，茂盛繁密的样子，像你的思想，像你的柔韧生命力。"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浪漫惊到，不禁笑出声，"严浩翔，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话。"

他抬手轻抚我的梨涡，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因为遇见你，我才变得不一样。"

冬去春来，我们的感情如同春日的枝芽，从寂静中破土而出，在暖阳下舒展生长。

直到那个插曲的出现。

研究所举办年度交流会，我惊讶地在与会名单上看到了刘耀文的名字。他回国了？我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当天，我没有告诉严浩翔这件事，独自去了会场。

刘耀文还是那么阳光帅气，眼睛仍然像会说话一样。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热情地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叶老师。"他笑着喊我的旧称呼，那是因为我曾在他的乐理课上担任过助教。

"好久不见，耀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