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亡夫

03

在青元熟睡的时候，于朦胧中见到了同样生有狐耳而缥缈的身影。

不过，只能见到对方苍白的皮肤，橘黄色的狐耳，以及布满黑眼圈忧伤的眼神。

他是我的男友兼早已逝去许久的未婚夫雨宫。

雨宫静静地望着我，他缓缓抬起手，试图触碰我的发丝。

但，可惜的是，他已离世三年之久，于是，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他的手指径直穿过我的身躯，就像是拂过空荡荡的虚无，没有受到丝毫阻拦。

或许正是因为狐族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可以看到他人亡魂的踪迹。

正是依靠这样的能力，我才发现已故“亡夫”的灵魂仍在萦绕着我。

不过，我依旧记得，在某一天的下午，有关小时候雨宫的豪言壮语……

04

大概是一个小时过去之后，我在锦书街和烛九阴分开，回到自己的家……

一如往常，白衍并不在家，冰箱门贴着一张便签。

『不要再像从前那样，以遗忘为借口，草草略过用餐』

我凝视着这张纸条，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于是，我将白衍准备的饭菜细心加热。

没过多久，我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伸出了筷子。

味道整体也还不错，只是，不太理解白衍为什么要在西红柿炒鸡蛋中加白糖。

不过，也符合伊林肆记忆中不愔厨艺，而偏执下厨的“老父亲”形象。

至少，因为白衍的收留，这个地方终于有了一个独属于我的小角落。

05

我一时不太清楚如何形容场景，就像是刑侦小说通常描述犯罪现场。

这是一间狭窄的房间，死者穿着一件方格衬衫，腹部被尖锐的管制器具刺穿。

空气中弥漫着血水的味道，地面散落着大量的白纸，有一小部分沾上鲜红的颜料。

据情报人员初步调查，死者名叫常生，腾蛇一族，曾在罗华神念科技公司工作。

死者倚靠在墙边，眼角处嵌着几片细小的蛇鳞，颈部的扼痕深红得不太正常。

如果，硬要打一个比方的话，就像是被PS扫描过一遍，红而不真实。

木柜东倒西歪，其中一个裸露的柜格里，零星摆放着几件描画工具。

“你说，是不是如今『总警务司』整体能力不如从前了，要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出马？”

温海棠半蹲在死者面前，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

“我只是依照指示的行动，或许，是情况真的不太一样了。”

白衍的手指在键盘敲击，试图调取周围的监控画面。

然而，画面却始终一片漆黑，显然，监控早已损坏，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线索。

“啧，每次遇到这种事，监控总是恰到好处地坏掉，简直跟侦探小说情节一样狗血。”

温海棠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盯着屏幕，语气调侃。

“没错啊，就这样的破玩意，从一开始就应该不抱任何希望。”

白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掠过电脑屏幕，草草扫过现场的情形。

月光如水，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温柔，很快，常生的尸体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我想，现在行动的时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