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天蓬的钉耙"当啷"砸在青石板上，九齿耙尖勾住唐玄的蝉翼："等等！你是说...卷帘那家伙脖子上的骷髅串，是你前九世的壳？"他肥硕的耳朵剧烈抖动，惊飞了停在钉耙上的灵虫。

唐玄懒洋洋地晃着腿，灵虫在他掌心聚成多宝道人的虚影，正被如来金钵扣住："道门叛徒？哼，不过是如来怕我开灵虫天眼识破他的算计。"金芒突然化作血色，映出前九世被卷帘吞噬的画面——每一世金蝉脱壳时，都有佛光从天而降碾碎真灵。

"女儿国那劫..."唐玄的声音突然低哑，灵虫们组成的情书在风中碎成光点，"不是躯壳动了凡心，是如来借他的口，断我与空空的因果。"本命虫火骤然暴涨，烧穿了地面的青石板，露出底下刻着的"紧箍咒"梵文，"那顶帽子...是用我的灵虫翅膀混着佛门妄语织成的枷锁。"

天蓬看着唐玄眼底翻涌的金红戾气，突然想起取经路上那个总是念"阿弥陀佛"的唐僧。原来每一次紧箍咒响起时，真正被灼烧的，是藏在躯壳里的上古灵虫。"所以你跳混沌海时..."他喉间发紧，看着唐玄展示的后背——那里有道横贯六翅的伤疤，形如破碎的金钵。

"第十次脱壳成功，是因为佛门算准了...功德圆满后，我的灵虫之力再无利用价值。"唐玄抬手拂过伤疤，灵虫瞬间织出新的蝉翼，"现在的旃檀功德佛？不过是如来捏的傀儡。而我..."他突然露出尖利的獠牙，"要让所有欠过金蝉子的人，都尝尝被虫蛀的滋味。"

远处传来孙悟空的呼唤，唐玄瞬间收敛锋芒，灵虫重新变成温顺的金芒。天蓬望着他发间若隐若现的佛痕，突然觉得这满身凶戾的上古灵虫，比取经时的唐僧更像那个会偷偷给猴子留蟠桃的金蝉子。

"老唐..."他犹豫着开口，却被唐玄用灵虫堵住嘴。"人生苦短，"金芒卷着他飞向烤串摊，身后留下破碎的梵文与漫天星斗，"先吃了这顿，再跟你讲如来藏在灵山的虫蛊秘密——比如，他用什么锁住了混沌魔猿的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