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让我想起以前，"太宰突然开口，"我们成任务后，经常这样走回总部。"

中也没有回应，但他的步伐确实慢了一点。

"记得那次在东京的任务吗？"太宰继续说，"回程时遇到暴雨，我们只有一把伞，你坚持要自己打，结果伞被风吹翻了，我们俩都淋成了落汤鸡。"

中也忍不住轻哼一声："那是因为你非要抢伞，害得伞翻了。"

太宰轻笑："是吗？我记得是中也你坚持要自己打，不肯和我共伞，结果伞翻了，你差点被水冲进排水沟。"

"胡说八道，"中也反驳，但嘴角却微微上扬，"明明是你走路不稳，被风一吹就倒，还拉着我一起倒。"

两人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回忆，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去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中也，"太宰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我没离开港口，我们现在会是什么关系？"

中也的步伐顿了一下。这是个危险的问题，一个他自己也不敢深思的问题。

"没意义的假设，"中也最终回答，"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太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每个选择都有代价。我付出的代价之一，就是失去了与你并肩作战的资格。"

这句话击中了中也。他从未想过太宰会如此直白地表达遗憾。

"那是你自找的，"中也试图让声音保持冷酷，"没人强迫你背叛组织。"

"是啊，没人强迫我，"太宰承认，"但有些事情，比组织更重要。"

"比如什么？"中也忍不住问。

太宰停下脚步，转向中也。雨伞下，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太宰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比如保护重要的人，"太宰轻声说，"比如选择一条不同的路，希望有一天你能理解。"

中也感到心跳加速。太宰的话语中隐藏着太多未说的秘密，太多他不敢深究的含义。

就在这充满电流般紧张的氛围中，一辆车高速驶过，轮胎卷起的水花几乎要淋湿两人。太宰反应迅速，一把将中也拉近，同时调整雨伞的角度。

这个动作使得中也几乎撞进太宰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小心，"太宰低声说，一只手还环在中也的腰间，"路边行走要注意安全啊，能力者先生。"

中也应该立刻推开他的。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没有立即行动。也许是因为太宰身上的温度在这雨夜显得格外吸引人，也许是因为四年来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

"放开我，"中也最终说道，声音比他想象的要轻很多，"我自己能走。"

太宰没有立即照做。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中也腰间的皮夹克，似乎在留恋这难得的接触。

"中也，"太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胖了吗？好像比以前重了一点。"

这种刻意的挑衅终于让中也回过神来。他猛地推开太宰，差点让雨伞倾倒："你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