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也…"太宰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肩已经受伤，鲜血很快浸透了绷带。

中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太宰身边，二话不说就将他扶起："你这个混蛋！总是逞强！"他的语气愤怒，眼中却满是担忧。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太宰勉强笑道。

中也没理他的狡辩，转头对已经安全撤至门口的森鸥外和影山喊道："你们先出去！我们马上跟上！"

两位首领对视一眼，点头离开。中也则架起太宰，一步步向外移动。

"中也…"太宰的声音有些虚弱。

"闭嘴，保存体力！"中也咬牙道，"等出去了再说！"

"不，我想说…"太宰坚持道，"如果今天我们死在这里，我会有遗憾…"

中也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太宰："什么遗憾？"

太宰的鸢色眸子直视着中也，那目光灼热得仿佛要将他烧穿："没能告诉你，我其实一直…"

轰隆一声，头顶的建筑结构开始大面积崩塌！中也来不及听太宰说，本能地爆发出全部异能，形成一个重力护罩，护住两人冲向出口。火焰和浓烟包围着他们，热浪几乎要烫伤皮肤，但中也紧紧抱住太宰，丝毫不松手。

"坚持住，混蛋！你要是敢死在这里，我绝不会原谅你！"中也嘶吼道。

最后一刻，他们终于冲出了燃烧的建筑。身后，整个仓库轰然坍塌，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中也带着太宰滚落在安全地带，两人浑身是灰，狼狈不堪，却都活了下来。

"咳咳…看来，我们又逃过一劫。"太宰躺在地上喘息，虚弱地笑道。

中也跪在他身边，胸口剧烈起伏:"你刚才想说什么？"

太宰看着中也满脸灰尘、却依然明亮的钴蓝色眼眸，突然笑了："我想说…如果今天死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继续捉弄中也了。"

"混蛋！"中也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太宰的衣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因为，看到中也为我担心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啊。"太宰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令中也心悸的真诚，"如此坦率，如此熊熊燃烧的…活着。"

中也愣住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慢慢变为复杂。

"太宰…你这混蛋…"他的声音低沉，几乎是一声叹息。

太宰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拭去中也脸上的灰尘："谢谢你，中也。"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太宰的目光深邃，"无论是在任务中，还是在这场火灾里…无论我多么让人讨厌，你都从未真正放弃过我。"

中也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太宰，掩饰自己泛红的耳尖："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太宰轻笑:"是吗？那你现在扯平了。我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

中也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示意太宰起身:"走吧，他们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