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森鸥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太宰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不，森先生。我们只是不想重蹈你们的覆辙。"
门关上了，留下两个曾经的挚友、如今的宿敌在房间内对峙。
太宰和中也站在仓库外的空地上，寒风吹散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却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你觉得他们会和解吗？"中也望着远处的海面，问道。
太宰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遥远："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至少，他们有了直面彼此的机会。"
"如果他们选择互相残杀呢？"
"那也是他们的选择。"太宰轻声道，"至少不会再牵连其他人。"
中也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那天在集装箱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太宰侧过头，鸢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我说过了，因为你是唯一值得知道真相的人。"
"不，"中也摇头，"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你从不会因为某人'值得'而做什么。一定有更深的理由。"
太宰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惯有的轻浮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认真："因为我不想重蹈森先生和影山的覆辙，中也。"
"什么意思？"中也皱眉。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搭档，互相信任，以为彼此了解对方的一切。但一次谎言，一次背叛，就足以将这一切摧毁。"太宰转身面对中也，眼神前所未有的真诚，"而我不想有一天，我们也站在对立面上，兵戎相见。"
中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太宰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过他会如此坦率地袒露心声。
"你…你是认真的吗？"中也的声音有些发涩。
太宰轻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平日的嘲讽，只有一丝苦涩与释然："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毕竟我一直都是个骗子。但是，中也，关于这一点，我从未说谎。"
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海风呼啸，却无法打破这一刻的寂静。中也感到胸口一阵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膨胀，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那…如果森鸥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会怎么样？"中也终于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太宰的表情变得晦涩："他早就知道了。"
"什么？！"中也震惊。
"他一直都知道。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太宰的语气变得苦涩，"森先生让我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也想结束这一切，但碍于面子和立场，不能主动示弱。"
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我们只是他的工具？又一次？"
"不全是。"太宰摇头，"他确实在利用我们，但同时，也给了我们选择的机会。他知道我们会做什么选择，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安排这一切。"
中也握紧拳头，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挫败和愤怒："所以到头来，我们还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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