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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小鞋
静谧的医院值班室里，林小雨回最后一条消息，把手机随手扔在桌上，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窗外，爆竹声此起彼伏，偶尔一束烟花在深邃的夜幕中绽放，而她的手机微信中，家族群里的拜年消息已经刷了三四屏。
"雨雨，我们一家准备去你爸那边了，你呢？今年能休个假回来吗？"
林小雨盯着妈妈发来的这条消息，犹豫半晌后只回了个"在值班"，便不再多说。从小父母离异，她跟母亲生活，和父亲那边的亲戚来往不多，每年春节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时刻，而她作为特种部队医疗组的军医，今年又轮到她值班。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林小雨直起身，调整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
"林医生，新年好啊。"带队的何晨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个食盒，"知道你值班，给你带了点儿年夜饭。"
"谢谢队长。"林小雨接过食盒，香气扑鼻，是她最爱吃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胃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抗议声。
"这不是给组里所有值班的同志都准备了嘛。"何晨笑着摆摆手，"对了，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
林小雨心里突然警铃大作，何晨这个人历来是公私分明，从不在工作场合讨论私事。除非——
"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前段时间接触到一个老战友，他女儿也是军医……"何晨坐在了她对面，语气温和地开口。
果然，又来了。林小雨在心里叹了口气。何晨的父亲是退役将军，似乎铁了心要给独子介绍一位军人家庭出身的媳妇。而何晨和林小雨作为特种部队里相处多年的战友，早已培养出超越普通同事的信任与默契，但显然何家老爷子觉得这还不够，总想再进一步。
"你爸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林小雨轻描淡写地回应。
何晨点点头，正要说话，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神情一紧："我妈？"
接起电话，何晨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什么？强占？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这就赶回来。"
"怎么了？"林小雨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我叔叔——就是我爸的弟弟，趁着过年我不在家，硬闯进了我的房子，声称要住进去，说是家里的意思。"何晨满脸怒气，"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林小雨顿时紧张起来："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何晨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如果方便的话，确实需要一个可靠的人作证，万一事情闹大了……"
半小时后，林小雨跟值班室的同事交代好，坐上了何晨的车。车窗外，城市里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而她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何晨的公寓位于军区家属院内，是他从部队立功受奖后用补贴买下的，虽然不大但胜在位置好、环境清幽。当他们赶到时，公寓门口已经站着几个人，何晨的母亲——何太太看上去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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