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军成才不吃老头那一套，都是老狐狸，谁也别给谁念聊斋。

“连她转学你都知道，你会不知道我是谁？”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老狐狸呵呵笑着，像是又赢了一局。

“呵呵呵呵，罗先生，有机会一起坐坐？”

“郑老爷子，给您一个忠告，不要以为她们真的在还你人情，她们只是无聊而已，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然已经活成了人精，但太过聪明又要风得风的人总是觉得能看透所有人心事，更喜欢用自己想法推敲别人。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明码标价的。

被揭穿后，老头子也不恼，毕竟罗军成在他眼里也是因为看清了这屋子里其他人的价码才凑上来的。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他干什么轮不到你来问！”

清冷的女声从罗军成身后传来，龙玥羽最讨厌这种人，但无论哪个年代又都避不开他们。

“虽说年纪不大，但你这个岁数应该能分得出来，什么人不能招惹……也不一定，毕竟炎瑞都让你诓过去了，但你要是算计了他……”

走出阴影，伸手勾住罗军成，又被这人瞬间抽走胳膊抱了满怀，龙玥羽看蝼蚁一般对郑家年事最高的人。

“你觉得炎瑞会在乎你这个小小的人情吗？”

第一次跟一个人类说这么多话，别说罗军成，就连郑辉都看出这女孩儿生气了。

但没给龙玥羽发挥的余地，罗军成搂着人就走，郑老头则是被剩下的几个孩子围了个正着。

“老大爷，你就是让我师傅和炎瑞都欠了人情的人？厉害呀！”

“见笑了！各位是这姑娘的徒弟？”

愣了一下，原本看热闹的青年们瞬间收起表情，兰小瑶倒是不觉得意外。

“不用想了，他们就是普通人。”

“太客气了，你的徒弟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呵呵笑着，兰小瑶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老奸巨猾，说得慢条斯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拿捏住我们了？现在连这些孩子都不放过，一起算计？”

盯着对面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却收起眼里精光的老头，兰小瑶脸上写满了坏心眼。

“炎瑞是谁，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但这些孩子告诉你也无所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人。”

果然，那老头眼睛里瞬间冒出精光又迅速压了下去，一声冷笑，兰小瑶单手支着头。

“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他们的主意，毕竟，这个岁数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你说我是管还是不管？老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太鸡贼了！”

“……”

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结束的时候学校已经走空了，郑老头跟郑辉坐同一辆车时，突然拉住孙子小声说着。

“这里面所有人都记住了，今后一定要和他们混熟了！”

“他们到底是谁？”

瞪大了眼睛，郑辉从来没见爷爷出现这种表情。

“是……神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因为总会守不住，就比如郑辉。

“我爷爷说你们是神魔？”

回到家，这个乖孙子，转个头的功夫，就把自己爷爷卖了。

“你觉得呢？”

“龙……”

实在没想出来另一个女孩儿的名字，郑辉只能用手比划。

“那个刘海这样的女孩儿也是吗？那她为什么还会被欺负？”

这是郑辉一直想问的，一直都隐隐觉得她们不一般，不是金钱、地位等等这种世俗的不同，而是……光是她站在那里，你就会觉得这女孩儿跟普通人不一样。

“因为她并不想沾上人类的血，因为不是所有人类都干净！”

“你还好吗？”

看着兰小瑶掐灭了烟头，又点上新的，郑辉问的有些小心。

“你有心事？”

“……”

好吧！好吧！他也知道这女孩儿不会搭理自己，老老实实的，郑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

“如果我爷爷不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你真的想知道？”

看男孩儿点头，兰小瑶朦胧觉得自己也有过这样的表情。

“告诉你也好，至少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打算等她满十八岁，干票大的，让她直接入狱！”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是有正义，有公道的！”

这样的兰小瑶让郑辉想到了蝙蝠侠、蜘蛛侠等等那种英雄，默默的，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你会对世航哥怎么样吗？”

虽然郑辉也怪那人，但他现在越来越明白，有的事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

这个问题郑辉无法回答，就像上了法庭，他总不能用直觉当证据吧。

“没事！觉得有问题去问问就行了！”

换了个地方，兰小瑶半眯着眼睛靠在墙边，但凡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低头匆匆走过。

即便有着小姑娘的样貌，即便是身后没有背着镰刀，兰小瑶身上的气势也足够让人退避三舍。

闭着眼睛嗅了嗅味道，书房门一开，兰小瑶直接揪住里面的人拖到隔壁走廊。

看着同样瞪着自己的于世航，兰小瑶莫名火大。

“我本来以为郑辉是我见过最烂的人！原来你才是！”

一手握住兰小瑶手腕，另一支胳膊抵住女孩儿下巴，一使劲，女孩儿被于世航按在墙上。

“你凭什么说我？”

并没有居于劣势的态度，兰小瑶斜眼看着于世航。

“那你跟我说说，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就是于墨奇的一个玩具，如果我不听话，随时会被扔掉的！”

“啥情况？”

用手肘顶开了兰小瑶揪着自己不放的手腕，于世航走的头都没回。

“你等等！”

没有多想，兰小瑶直接追了过去。

“我说你给我等一下！”

揪住那人脖颈，撤步、下压、跃起、落地，兰小瑶就像电视里情侣跌倒才会有的姿势，只不过是用胳膊抵着于世航喉咙趴在了这人身上。

“你不帮忙不是因为你宠她，而是因为你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