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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泉试炼

天墟血誓

林默的意识在血海沉浮,魔神之心的血雾钻进七窍。剧痛中,他看见黑袍人站在审判庭外,骨笛上的骷髅头正贪婪地吸食着血雾,其袖口翻涌的黑雾里,竟隐约浮现出与白璃相同的幽冥鬼火图腾。

“吞噬......”沙哑的呢喃从四面八方涌来。十二尊魔神雕像的眼眸突然迸出血光,地面的万魔吞天阵纹路开始逆向旋转。林默的皮肤裂开无数细小伤口,魔血顺着纹路渗出,在半空凝成狰狞的饕餮虚影。

当第一滴魔血触及魔神之心时,整座审判庭剧烈震动。九幽魔神的虚影从祭坛升起,六只手臂分别握着骨鞭、锁链、腐剑等凶器,眉心第三只眼睁开的瞬间,林默的瞳孔里映出自己被钉在九重天阙琉璃柱上的画面。

“这是你的宿命。”黑袍人突然出现在魔神虚影中,声音带着狂喜,“成为容器,或是被吞噬——”他的话音未落,魔神之心突然炸裂,无数血刺穿透林默的四肢百骸。

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胸口的魔血印记竟化作九幽魔神的迷你图腾。当血刺即将贯穿心脏时,九转玄冰玉的碎片突然从怀中飞出,在半空结成玄冰牢笼,将魔神虚影暂时困住。

“天墟白氏的力量......”黑袍人的声音里带着不甘。他甩出三枚青铜古钱,钱币落地的瞬间,审判庭的空间开始折叠。林默被抛进一条由腐骨铺就的通道,通道尽头闪烁着九重天阙的晨光。

“记住这个场景。”黑袍人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骨笛吹出的音符化作黑色锁链缠住少年脚踝,“三百年前,你母亲就是在这里被天玑殿主亲手剜出心脏。”

画面突然扭曲,林默看见白璃跪在血月祭坛前,左眼淌着血泪。她的面前站着六位身着星袍的老者,其中为首者手持染血的天玑剑,剑尖正挑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与林默相同的魔血纹路。

“林默,你听见了吗?”白璃突然转头,眼眶里的幽冥鬼火映出少年震惊的脸,“他们要的不是魔神重生,而是制造一个完美的容器......”

话音未落,画面被黑袍人的黑雾撕得粉碎。林默被抛回审判庭时,魔神之心已经重新凝聚,并且体积膨胀了三倍。祭坛周围浮现出三百六十五道往生咒,每道符咒都在渗出黑血,凝成黄泉之眼的倒影。

“没时间了。”黑袍人突然将骨笛刺入林默眉心,“吞噬魔神之心后,立刻前往幽冥十殿的第二重——无间地狱。那里藏着解开天墟血誓的钥匙。”

少年的意识再次陷入混沌。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幽冥十殿的青铜巨像掌心,胸口的魔血印记已经变成九幽魔神的完整图腾。魔神之心悬浮在面前,表面流转着时空法则的纹路。

“这是你的力量。”黑袍人站在巨像肩头,骨笛指向远处沸腾的血海,“现在,去证明你比那些伪君子更适合成为魔神。”

林默刚要开口,整座巨像突然剧烈震动。血海深处升起十二座骨幡,幡面上绘着九重天阙六位掌门的画像。当骨幡完全展开时,天空突然降下九幽业火,将审判庭烧成一片焦土。

“这是他们的试探。”黑袍人抛出半块天玑殿令,令牌与林默胸口的图腾共鸣,“用魔神之心的力量,碾碎这些杂碎。”

少年本能地催动魔血,图腾爆发出万道血光。当业火即将吞噬他时,血光凝成九幽魔甲覆盖全身,魔甲表面浮现出黄泉碧落的古老铭文。林默握拳的瞬间,血海突然冻结,十二座骨幡在冰面下扭曲成恐怖的形状。

“很好。”黑袍人突然露出真面目——那是一张与林默七分相似的脸,“接下来,我要你去九重天阙的天玑殿,取一样东西。”他甩出一道黑色流光,“这是魔神之眼,可以帮你伪装成天正道弟子。”

林默接住流光的刹那,幽冥十殿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锁链从中伸出,将他拖入更深层的黑暗。坠落途中,他看见白璃被锁在无间地狱的刑架上,左胸插着天玑剑,而刑架下方,正是三百年前被献祭的婴儿们的骸骨。

“记住......”白璃的声音在虚空中破碎,“魔神......不是敌人......”

当林默坠入无间地狱时,发现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他在血河中挣扎了三天三夜,才游到对岸的往生桥。桥面上铺满了修真者的道心碎片,每块碎片都在发出绝望的哀嚎。

“第一滴血。”沙哑的声音从桥头传来。一位身着蓑衣的老者坐在孟婆亭中,面前摆着一碗忘川汤,“想要过桥,就得留下你最珍贵的东西。”

林默咬破指尖,将魔血滴入汤碗。忘川汤突然沸腾,化作时空之镜,映出他在九重天阙的未来——被六位掌门联手镇压,魔血被抽干注入魔神之卵。

“这是你的宿命。”老者舀起一勺汤递来,“喝下去,就能忘记所有痛苦。”

少年盯着汤碗里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催动魔血震碎汤碗。忘川水溅在往生桥上,竟浮现出天墟山脉的全貌。林默看见黑袍人站在九重天阙的琉璃顶上,正将魔神之卵嵌入星图中央。

“原来如此......”他握紧魔神之眼,“他们要的不是复活魔神,而是制造一个听命于他们的傀儡。”

当林默踏上传生桥时,桥面突然崩塌。他坠入更深层的黑暗,在昏迷前的瞬间,听见九幽魔神的低语:“欢迎回家,我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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