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小王的住处。他租住在一个老旧小区，敲门没人应。我们破门而入，发现小王昏倒在地上，旁边散落着一些药物空瓶。
送医抢救后，小王脱离了危险。清醒后，他承认自己最近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物，所以才请假在家。
“林晓芸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刘队问他。
小王犹豫了一下，说他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可以查我的手机定位。”
手机定位显示，小王当晚确实一直在家，直到我们找到他。他有不在场证明。
但是，在小王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的电脑里有很多关于林晓芸的私密照片，还有一份详细的林晓芸的日常行程表。
小王是林晓芸的秘密追求者。
“我喜欢她很久了……但她看不上我。她只喜欢陈总监那种成功的男人。”小王痛苦地说，“我只是想了解她，所以才偷拍了一些照片……”
他承认行程表也是他悄悄收集的，他知道林晓芸当晚要去公园见陈建国。
“你有没有跟踪她？”刘队问。
小王摇摇头：“没有……我没那个胆子。”
虽然小王有嫌疑，但他的不在场证明很难被推翻。而且，一个偷偷暗恋的男人，用镇静剂迷晕情敌后勒死？动机似乎不太充分。除非……他因爱生恨，得知林晓芸怀孕更是愤怒至极？
我们没有排除他的嫌疑，但也没有更多直接证据指向他。
胎儿的病理分析结果出来了。这个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胎儿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这种病会导致胎儿发育迟缓，出生后也会面临严重的健康问题，需要长期治疗，而且寿命不长。
更重要的是，这种遗传病，需要父母双方都携带致病基因才会遗传给孩子。
我们立即对陈建国进行了基因检测。结果显示，陈建国是这种致病基因的携带者。
我们又对林晓芸进行了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林晓芸也是这种致病基因的携带者。
这意味着，他们的孩子有四分之一的几率会患上这种病。不幸的是，林晓芸腹中的胎儿正是那四分之一。
这个发现，让案情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残酷。
六
结合胎儿的病理分析和父母的基因检测结果，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在我心中形成。
镇静剂……针孔……七个月的胎儿……患有严重遗传病……
我突然明白了手臂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了。那不是林晓芸自己的病，而是给胎儿注射药物留下的！
她可能一直在尝试治疗腹中的胎儿，或者……用药物来减轻胎儿的痛苦？
但我仔细回忆了医学知识，七个月的胎儿，用常规手段很难进行宫内药物注射，而且镇静剂对胎儿有害无益。除非……这不是为了治疗，而是为了……引产？或者……让她安静？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林晓芸知道孩子患有这种病，她会有什么反应？放弃？还是坚持生下来？她父母说她本来同意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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