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后退了一步。
“你……你没死？”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和狂喜。
你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如你所愿，我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敖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想起了三年前你在天元鼎前说的话，想起了他亲眼看到你化为金光消失的场景，想起了这三年他日日夜夜的煎熬和悔恨。
他猛地向前一步，伸手紧紧地抓住你的双肩，力气大得似乎要把你揉碎。
“什么叫如我所愿？！我从未想过你会死！我从未想过要你离开！”他嘶吼着，眼眶瞬间变红。
你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泪光，心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你不是说……只是权宜之计吗？不是说要放我离开吗？”你问，声音有些颤抖。
敖光身体一僵，他想起了当年和敖闰说的话。他以为你不知道，以为你听不见。原来……原来你都听到了。
他松开你的肩膀，双手捧住你的脸，拇指轻轻拂过你的眼角，那里曾经流淌过无声的泪水。
“我错了……我都是错的……”他低头，额头抵在你的额头上，声音带着哽咽，“我以为那样说……是为你好，是不耽误你。我以为你对我没有感情，只是因为龙族的困境才愿意嫁给我。”
“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我不知道那些话会伤你这么深……”
“我错了……神君，我错了……”
他的泪水滴落在你的脸上，温热而滚烫。
你从未见过敖光如此脆弱，如此痛苦的模样。那个永远坚强，永远以龙族为重的东海龙王，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你面前哭泣。
你的心软了，泪水也模糊了双眼。
“为什么要哭……”你沙哑着声音问，“不是解脱了吗？龙族重见天日，你也没有了被困的理由，我……也离开了。”
“解脱？解脱什么？！”敖光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失去你，我哪里来的解脱？！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我当时抓住了你，如果我告诉你我错了，如果我说我不想你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我以为我为了龙族放弃了你，可我才知道，没有你，龙族重见天日又有什么意义？！我守着这片海，守着这片土地，却没有你在身边分享，有什么意义？！”
“丙儿的离开，让我痛不欲生。可我知道，他离开了，至少还活着。而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神君……我爱你。”他第一次对你说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带着血泪般的疼痛和真诚，“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也许是从你嫁给我，为我，为龙族付出一切的时候。我只是太迟钝，太愚蠢，太害怕承认。”
“我爱你。我不想你离开。我后悔了……彻彻底底地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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