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天，你和马龙哥在角落里讨论一个复杂的球路变化，马龙哥弯下腰，在球台上为你比划线路。你们距离很近，他声音温和，耐心十足。你全神贯注地听着，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王楚钦，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你们。他手里的拍子，被他握得咔咔作响。

训练结束，你去打水。听到后面有几个队员在议论：

“听说了吗？这次混双搭档可能会有调整。”

“啊？真的？那谁跟谁啊？”

“好像是说……王大头那边，可能会换个人配？毕竟要备战奥运了，可能要尝试更稳定的组合……”

你的心咯噔一下。王大头换搭档？他现在的混双搭档是队里经验非常丰富的孙颖莎姐姐。如果要换，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和孙颖莎姐姐的组合不够“稳定”？还是……他要尝试新的可能性？这个“新可能性”会是谁？你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猜测。

几天后，队内训练赛的名单出来了。

男双：王楚钦/XXX vs XXX/XXX

女双：YYY/YYY vs ZZZ/ZZZZ

男单、女单……

混双：马龙/你 vs 王楚钦/XXX（不是孙颖莎姐姐）

你的脑子“嗡”地一下。真的是王楚钦！而且他的搭档……是一个你不熟悉的年轻女队员。他真的换搭档了。那个“新可能性”，原来不是你。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这几天他的别扭，他的疏离，是因为这个吗？是因为他要换搭档了，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所以才变得奇怪？

混双训练赛开始。你站在球台一边，对面，是王楚钦。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搭档，无数次并肩站在场上，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而现在，你们是对手。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是有些冷淡。发球、接发、对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仿佛全忘记了，对面站着的是你。

你努力压下心里的酸涩和迷茫，全神贯注地投入比赛。这是选拔赛，你必须全力以赴。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一个关键球。你一个侧身，正手攻斜线，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向他。王楚钦迅速判断，反手拧拉，球从你的侧身呼啸而过，得分！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转身走向发球位。而你的心，却像是被那记球狠狠地抽了一下。那个拧拉，是他曾经无数次陪你练习的，他甚至在笔记本上为你分析过。现在，他用它来打败你。

下了场，你和马龙哥复盘。马龙哥拍拍你的肩膀：“打得不错，别灰心，大头那小子今天状态是真好。”你勉强笑了笑。状态好吗？也许吧。但你总觉得，今天的他，带着一种强烈的，想要证明什么的情绪。

晚上，你又去了理疗室。队医姐姐给你做理疗，看你情绪不太高，递给你一杯热饮。

“这是王楚钦刚给你送来的，”队医姐姐笑着说，“红糖姜茶，说你最近体寒，多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