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午自由训练，你正对着发球机苦练那个被刘指导点赞的拧拉，试图找到更稳定的发力感。眼角余光瞥见王楚钦在不远处的球台，和一个年轻的直板小队员聊得投入，时不时还上手比划两下，似乎在指导对方什么。明明他自己也是横板，指导直板？你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他以前……总会第一个过来看你的新技术的。

“你这球，爆发力是够了，但太追求角度，反而牺牲了旋转和前冲力，”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你回头，是许昕哥，他正笑眯眯地看着你：“大头那小子，别看他平时拽兮兮的，对你的球可上心了。昨天练，我看见他一个人在球台边琢磨你的拧拉线路，还拿本子记呢。”

你一愣，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王大头？偷偷研究你的技术？

晚上，你决定加练一会儿。偌大的训练馆只剩你一人，灯光调暗了些，只留了你所在的这片区域。捡球时，你意外地在球台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边缘有些卷翘，像是经常翻看。好奇心驱使你捡起来翻开。熟悉的字迹，是王楚钦的。里面密密麻麻画着球路分析图，箭头标注着落点和旋转方向，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小孩这板拧拉，角度可以再配合弧线，减少直线失误。”“发力时，腰腹带动要更充分，不能只靠手臂。”“容易被对方预判落点，可以尝试增加假动作迷惑……”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简笔画的小人，是你训练时的样子，旁边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写着：“小孩，加油。”鼻尖莫名一酸。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用他那种别扭的方式在关心你。你合上本子，紧紧抱在怀里，感觉眼眶热热的。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你慌忙想把本子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王楚钦提着你的浅粉色水杯和毛巾走进来，看到你手里的本子，耳根瞬间红了。

“你……怎么还没走？”他眼神飘忽，不敢看你，伸手习惯性地摸了摸鼻梁。

“王大头，”你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个……是你写的？”

他“咳”了一声，视线在球鞋和球拍之间游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小声嘟囔：“就、就随便写写……怕你骄傲自满，影响进步。”

“那刘指导夸我的时候，你怎么就说‘还行’？”你故意板起脸。

王楚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了：“我那是……我那是怕你被夸几句就飘了！而且……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你的稳定性本来就要加强嘛！”他越说声音越小，透着一股子委屈，“谁让你……谁让你都不先问我意见，直接就去找刘指导……”

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上前，把本子塞回他手里，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王楚钦彻底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