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武为什么帮我们？"队长低声问我。

"为了赎罪，"我简短地回答，"也许是为了苍狼。"

我们终于到达了通道另一端的出口——远离黑风基地的山坡上。夜空中满是星星，而远处的山谷中，黑风基地正在熊熊燃烧，浓烟直冲夜空。

"我们安全了，"章武喘着气说，然后突然单膝跪地，一手按住自己的腹部。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不仅是臂膀的伤口，还有腹部一个更严重的枪伤。

"你受伤了！"我上前扶住他。

"警卫室...有点小麻烦，"章武苦笑着，脸色已经苍白得吓人，"没想到那个人枪法这么准..."

我迅速撕开他的衬衫查看伤势——子弹穿透了腹部，内出血严重。没有立即医疗干预，他活不了多久。

"撑住，我们会想办法..."我说着，心里却明白情况有多危急。

章武摇摇头，眼中已经有了死志："别浪费时间了，雷子...带着你们的战友离开...黑风的增援很快就会到..."

"我们不会丢下你！"我坚持道。

章武虚弱地笑了："还记得苍狼最后说过什么吗？他原谅我...但背叛的代价，必须由我自己承担..."

队长走过来，蹲在章武身边："你今天的行为，已经弥补了一部分过错。"

"不，远远不够，"章武咳出一口血，"但至少...我做对了最后一件事..."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给黑风的所有情报...和他们在边境的整布署...交给军区...可以一次性...端掉他们..."

我接过U盘，看着这个曾经的背叛者，此刻却做出了最后的救赎。

"告诉我女儿..."章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爸爸不是...叛徒...只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我会告诉她，她的父亲最后选择了正确的路。"

章武嘴角浮现出一丝满足的微笑，然后眼神逐渐涣散，头缓缓垂下，再无生息。

一时间，只有夜风的声音和远处的爆炸声打破寂静。即使是经历了无数生死的特种兵，此刻也被这种复杂的情感所震撼——憎恨与敬佩、背叛与救赎、生与死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模糊。

"队长，怎么办？"铁翼问道，声音有些哽咽。

队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带上他，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不管他做过什么，他最后是作为一个英雄死去的。"

我和铁翼小心翼翼地抬起章武的遗体，开始向安全区域转移。山间的风很冷，但比之前更冷的是我们各自的心。

7

三天后，军区医院。

猎鹰的伤势已经稳定，其他人也都得到了妥善治疗。章武提供的情报价值连城——军区根据U盘中的资料，对黑风在边境地区的所有据点发动了突袭，一夜之间摧毁了这个恐怖组织在我国境内的全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