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我们跟木娇娇不是同一个时期的运动员,幸好,我们不用面对她的时代……”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个队员在私下里庆幸。
于是,国乒队训练馆里出现了一个奇观:每次木娇娇的阶段性身体评测报告出来,教练组都会集体亢奋好几天,开会研讨新战术,调整训练计划,畅想未来。等大家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份喜悦,平复了心情,木娇娇的下一次体测周期又到了,然后伴随着新的、更好的数据(身高又涨了、肌肉力量又提升了、反应速度又快了……),新一轮的亢奋和“幸福的烦恼”再次开始。
如此循环往复,教练组们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在“天啊她怎么这么强了”和“她居然还能更强”之间反复横跳。以至于队医半开玩笑地建议,以后木娇娇的体测报告应该分批、分时、温和地传达,好给大家的心脏一个缓冲期。
这也直接导致了国乒队后勤采购清单上,降压药和心血管保健品的消耗量,悄然又增加了一个等级。队员们戏称,看娇娇的体测报告,比看一场决赛还刺激,更需要“救心丸”护体。
而处于这场风暴中心的木娇娇本人,对于自己“节节高升”带来的连锁反应,似乎并无太多实感。她只是觉得,最近训练时,好像能更容易地接到一些以前需要很努力才能救到的球了,扣杀的时候好像力量更足了,在冰上做燕式平衡时,感觉手臂和腿的延伸更舒展、更好看了。
她依然每天按时训练,认真学习,偶尔抱着噗桑发呆,烦恼一下晚上吃什么。至于身高到底是一米七八还是一米八三甚至或者是一米六,对她来说,似乎远没有下一个技术动作如何完成、下一场比赛如何准备来得重要。
她就像一株沐浴在阳光雨露下的树苗,只是遵循着生命最本真的渴望,安静而蓬勃地向上生长。至于这生长所带来的,是令人惊叹的身姿,还是需要攀越的险峰,亦或是让周围人血压飙升的“惊喜”,那都是成长路上,自然而然的风景。她只需向前,不断向前。
木娇娇的生长速度,虽然还没有达到预测中那个惊人的一米八三,但眼下的变化已经足以让她周围的人感受到直观的、略带“威胁”的压力了。当十二岁的木娇娇站在孙颖莎身边,两人平视,甚至可以微微俯视对方额头时,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情绪开始在孙颖莎心中发酵。
“莎莎姐姐,这个给你!”训练间隙,木娇娇拿着一瓶补充电解质的饮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很自然地伸手递给她。随着她的动作,孙颖莎下意识地微微抬眼,视线正好对上娇娇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诶?娇娇,你……”孙颖莎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两人的头顶。真的……差不多高了!甚至感觉娇娇的头顶还比自己高了那么一丢丢?是错觉吗?是站姿问题?还是因为娇娇今天扎了个高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