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冷笑:"利用我打开通往灾难的大门?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伊莱克斯摘下一朵黑色的玫瑰,"远古之神并非只带来毁灭,她同时掌管着再生与新生。当前世界的平衡已被打破,光明对黑暗的压制日益加剧。"

"这就是你袭击我部族的理由?"

"那不是袭击,而是反击,"他纠正道,"你的族人在边境设立了所谓的'净化阵',将靠近的亡灵生物焚烧成灰。包括那些无辜的、只是迷路的亡灵孩童。"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长老们从未提及过这种"净化阵"。

伊莱克斯继续说:"我们发出抗议,被你父亲置之不理。最终,我不得不采取行动。"

我沉默了。如果他所言属实,那么这场冲突的责任并非全在亡灵一方。

"这就是你选择我的原因吗?因为我是族长之女,可以作为筹码?"

伊莱克斯摇头:"不,凝影。我选择你是因为你不同。你体内的光明之力纯净却不刺目,你能看到事物的两面。在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就感受到了。"

我回忆起那天,他穿过重重守卫来到我们部族,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的那一刻。那时,我以为那是贪婪和算计,现在看来,或许还掺杂着别的什么。

但我不能被动摇。无论他的动机多么复杂,计划中的"远古之神"依然是未知的危险。

傍晚时分,一位亡灵信使匆匆赶来,向伊莱克斯汇报了什么。他的表情瞬间凝重。

"怎么了?"我问道。

"光明部族联合周边几个人类王国,对亡灵边境发动了攻击,"他沉声道,"他们打着'彻底净化'的旗号,烧毁了三个亡灵村庄。"

我的心沉了下去:"有伤亡吗?"

"数百名亡灵居民被光明之火焚毁,其中包括许多刚刚转化不久的新生亡灵。"

我无法相信我的族人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但伊莱克斯脸上的愤怒不似作伪。

"我必须立刻前往边境,"他说,"你留在城堡,这里有防护结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坚定地说,"如果真如你所言,我有责任阻止这场屠杀。"

伊莱克斯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可能会很危险,"他警告,"你的族人可能会将你视为叛徒。"

"我不允许无辜者在我眼前受苦,无论他们是光明还是黑暗的子民。"

我们骑上亡灵战马,带领一支精锐部队疾驰前往边境。一路上,伊莱克斯告诉我更多关于光明部族与亡灵的历史冲突,以及他如何试图通过外交手段解决问题,却屡屡遭到拒绝。

"长老们从不提及这些,"我困惑地说,"在我们的教义中,亡灵一直被描述为邪恶的、需要被净化的存在。"

"每个文明都会美化自己的历史,"伊莱克斯回答,"掩盖那些不光彩的过去。"

到达边境时,战火已经蔓延。远处,一个亡灵村庄被金色的火焰包围,凄厉的哀嚎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