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一诺递给他一杯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杨涛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盯着一诺，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刻进骨髓里。

"我做了个梦，"杨涛缓缓开口，声音嘶哑，"梦见你出了车祸，就在我们吵架后的那个雨夜。你打了很多电话给我，我都没接。等我赶到医院，你已经..."

他说不下去了，手中的水杯微微颤抖。

一诺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就因为一个梦？"

"不只是梦，糯糯，"杨涛放下水杯，伸手握住一诺的手，"那感觉太真实了，就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我不能...我不能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一诺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他轻声问："那个梦里，我是怎么...走的？"

"车祸，"杨涛喉咙发紧，"你拍一个广告，回来的路上遇到大雨，出租车失控撞上了护栏。你在送医途中给我打了电话，但我因为还在生气，没有接..."

一诺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捂住嘴，眼睛睁大。

"怎么了？"杨涛紧张地问。

"没什么，"一诺迅速摇头，"就是...你的梦太详细了，有点吓人。"

杨涛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不只这些，糯糯。梦里，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在救护车上。医生后来告诉我，你的最后一句话是'想告诉无畏，我想他了'。"

这个细节，是医院的护士在杨涛崩溃大哭时私下告诉他的，除了现场的医护人员，没有人知道。

一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恍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杨涛，"他最终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不可能知道这些。"

"什么意思？"杨涛心跳加速。

"因为..."一诺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泪光，"因为这不是梦，对不对？"

两人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也...记得？"杨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诺缓缓点头，眼泪终于滑落："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重生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杨涛几乎是扑过去，将一诺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的泪水混在一起。他的糯糯，他的月亮，不仅回来了，还和他一样，带着那些痛苦的记忆一同重生。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一诺在他怀里低声啜泣，"我在那辆救护车上，疼得快要死去，想的却只是你。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对不起，糯糯，对不起..."杨涛泣不成声，"我恨我自己，比你恨我更甚。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你活着。"

"但我们都回来了,"一诺抬起头，泪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这是老天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

"是的，我们回来了,"杨涛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任何事情。糯糯，我的月亮，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