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雕塑的日子开始了。
徐必成发现杨涛是真的不太擅长，揉泥土的动作有些笨拙，刻刀也总是用不好力，一不小心就会把龙的身体弄歪。
“你看，”杨涛愁眉苦脸地指着龙的脑袋，上面的角被他刻歪了，“我又搞砸了。”
徐必成走过去，握住杨涛的手，他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小小的，两只手才能包裹住徐必成的一只手。徐必成的手冷冷的，和杨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别急，我帮你。”
他握着杨涛的手，一点点修正龙角的位置，指尖时不时会擦过杨涛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密的酥麻感。杨涛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徐必成有些分神。
“你、你好厉害，”杨涛看着被修正好的龙角，眼神里带着一点点崇拜，“我怎么总是做不好？”
“熟能生巧嘛，”徐必成微笑着，内心却说，因为你笨蛋杨涛，“多练习就好了。”
他享受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享受杨涛对他的依赖和夸赞。他甚至有点庆幸杨涛在雕塑上的“笨拙”，这样他才能有更多机会像这样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
有时候，雷袁宣和朱豪羽也会来雕塑室，他们在一旁打打闹闹，而徐必成则会下意识地将杨涛稍微圈在自己的范围里，用身体挡住杨涛，让他更靠近自己，不让雷袁宣他们的打闹影响到他。这种占有欲像藤蔓一样在心底疯长，但他表面上却只是平静地雕刻着泥土。
“徐必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龙有点孤单？”有一天，杨涛看着他们基本成型的龙，突然问道。
“嗯？”徐必成抬头看他。
“它就自己一只，感觉有点寂寞，”杨涛歪着脑袋，一脸认真的思考样，“不如我们再做一只？”
徐必成心里一动，再做一只？两只龙，是不是可以象征着他和杨涛？“好啊，”他立刻答应，“你想做一只什么样的？”
“嗯……要不，就做一只和它差不多的，但稍微小一点的？”杨涛建议道。
“好，”徐必成眼里带着笑意，“那这只大的就是我，小的就是你。”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大龙。
杨涛脸又有点红，他慌忙摆手，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不不不，大的当然是你，小的就是…就是它的朋友嘛！”
“它只有一个朋友吗？”徐必成故意逗他，眯着眼睛看着他。
“当、当然不是！”杨涛声音更小了，“它有很多朋友的……”
徐必成笑起来，他喜欢看杨涛这种慌乱又认真解释的样子，太可爱了。他靠近杨涛，声音放轻：“那它最喜欢的朋友是谁？”
杨涛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徐必成的嘴唇，又迅速移开视线，低头盯着面前的泥土，声音像蚊子哼哼一样：“…不知道。”
徐必成没有再逼他，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他只是继续握住杨涛的手，一起揉泥、雕刻，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心里默默地想着，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你最喜欢的朋友，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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