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研究所的白色长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林砚白鼻腔发疼。他扶着冰凉的墙壁，看着陆沉舟被推进手术室的背影，金属门闭合时发出的嗡鸣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沈清越蹲在墙角，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的瓷砖缝隙，江教授递来的毛毯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
“别太自责。”江教授将温热的咖啡塞进林砚白掌心，“在隧道里能撑到我们赶到，已经是奇迹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疲惫，实验室监控显示，那些变异老鼠的齿爪上携带的神经毒素，正在侵蚀陆沉舟的运动神经。
林砚白盯着杯面漂浮的褐色油花，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惊险。当银色面具人撤退后，三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出隧道。陆沉舟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变异老鼠抓挠的伤口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
“教授，我们需要P.H.A.N.T.O.M实验室的神经毒素样本。”林砚白突然起身，咖啡泼洒在白大褂上，“他们用信息素调控变异生物的同时，肯定在毒素里加入了抑制抗体生成的成分。”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沈清越，你在新月所参与的项目，有没有涉及毒素中和剂的研究？”
沈清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江伯伯的‘晨曦计划’！三年前我们曾尝试用植物信息素提取剂，对抗化学毒素对神经系统的破坏！”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抓起平板电脑快速调出资料，“但实验在关键阶段被叫停，所有数据都被封存……”
江教授的手杖重重敲击地面，浑浊的眼底泛起血丝：“我现在就开放B-7实验室，所有权限对你们开放。”老人转身时，林砚白注意到他后颈贴着镇痛贴——这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似乎也在承受某种病痛的折磨。
实验室的冷光灯亮起，沈清越熟练地操作着离心机，试管里的淡绿色液体在旋转中泛起诡异的荧光。林砚白将陆沉舟的血液样本放入检测仪，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据刺得他眼眶发酸。突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推着担架狂奔而过，担架上的年轻人浑身抽搐，皮肤表面浮现出和陆沉舟相似的青灰色纹路。
“他是今天早上在研究所外围巡逻的安保人员。”江教授面色凝重，“两小时前出现中毒症状，和你们遭遇的变异老鼠有关。”老人调出监控画面，画面里，年轻人被藤蔓绊倒的瞬间，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甲虫从枯叶中窜出，在他脚踝上狠狠咬了一口。
林砚白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种甲虫他在P.H.A.N.T.O.M的实验日志里见过——经过基因改造的“黑喉”，能释放与变异老鼠相同的神经毒素。更可怕的是，它们被植入了信息素接收器，能通过无人机发出的特定频率，形成“活体追踪器”。
“教授，研究所的防御系统是否检测到异常频率？”林砚白的声音紧绷如弦。江教授脸色一变，迅速打开控制台，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中，一抹异常的紫色波纹正在雷达图边缘闪烁。
“是次声波！”沈清越突然惊呼，“和那些变异老鼠对声波发生器的反应频率相似！他们在用声波控制这些甲虫！”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不好！空气过滤系统检测到信息素残留，他们在定位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林砚白抓起实验台上的喷雾器，将调配了一半的植物提取剂全部喷洒出去。淡绿色的雾气弥漫开来，那些在墙角爬行的甲虫突然停滞，外壳泛起诡异的白光。
“有用！”林砚白抓起显微镜，观察甲虫触角的变化，“植物信息素干扰了它们的神经传导！沈清越，快把这个数据导入晨曦计划的模型！”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砚白看着监护仪上趋于平稳的曲线，终于松了一口气。陆沉舟的脸色已经恢复血色，虽然仍未苏醒，但各项指标都在好转。实验室里，沈清越和江教授正在调试新型防护面罩，面罩内置的微型芯片能实时分解空气中的有害信息素。
“林博士，江教授请您去会议室。”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林砚白推开会议室的门，全息投影上，整个城市的地下管道网络正在闪烁红点——那是P.H.A.N.T.O.M布置的信息素发射源。
“他们在构建覆盖全市的追踪网络。”江教授将一份文件推到林砚白面前，“昨晚的甲虫袭击只是试探，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利用暴雨天气，通过雨水扩散信息素。”老人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角深深的皱纹，“清越说你在实验室找到过‘命运计划’的线索？”
林砚白打开U盘，一段经过加密的视频开始播放。画面里，银色面具人站在巨大的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的生物形态模糊不清，但周身散发的紫色光晕与雷达图上的异常频率如出一辙。
“他们在培育终极载体。”林砚白的声音低沉，“一种能将所有变异生物信息素兼容的生命体。如果成功，整个城市的生物都会成为他们的武器。”
窗外，乌云再次聚拢。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林砚白望着昏迷中的陆沉舟，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这场与P.H.A.N.T.O.M的博弈，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商业竞争，而是关乎整个城市的存亡。而新月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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