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怪异而恐怖的感觉让牧渊微微战栗,他拼尽全力试图挣脱那噩梦般的怀抱。
但力量的悬殊让他的挣扎于事无补,只会将施虐者的欲火推向顶峰。
叶琛铁臂箍得更紧,仿佛要把牧渊细瘦的腰肢勒断,他似乎比自己印象中的又瘦了。
滚烫的唇在牧渊光滑细腻的颊边颈侧肆意亲吻,大手在细腰上重重掐了一把,似乎不满意手感,呵着热气抱怨:“难道宫里的饭菜还不好,怎么就是养不胖。”
牧渊隐忍而压抑地闷哼一声,愤怒得浑身都在发抖,却挣脱不了分毫。
心中的屈辱愤懑伴随着细密的疼痛蔓延向四肢百骸,抽干了强弩之末身子的最后一丝力气,只能听之任之,被迫靠在给他带来无尽苦难的人的怀里痛苦而微弱地喘息着。
凌乱的喘息声像一把钩子,勾得叶琛心尖发痒,耳根发热,尾椎发麻。
叶琛迫不及待地扯下牧渊腰间的玉带,将人翻过来。
“刷”的一声,昂贵的云锦掐金长袍被好毫不吝惜的撕得粉碎。
牧渊身子一凉,单薄的脊背被重重地按在博古架子上,架子锐利的边沿顷刻间在白嫩的肌肤上硌出数条血痕,修长如玉的手指徒劳地推拒着疯狂的帝王。
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道在雄健如牛的帝王眼中显得既可悲又可笑,反而激发了叶琛就要燃爆的烈火。
他单手钳制住了后者苍白纤弱的双腕,随手扯了条撕碎的绸条,将牧渊的双腕牢牢绑住,固定在博古架子的隔板上。
粗糙有力的手掌戏谑地拍了拍牧渊白到透明的瘦削脸颊。
叶琛喘着粗气问:“按律,你串通刺客刺杀,都够诛九族的了,朕只是削了你的爵,名贵药材水似的供着你,你还要怎样?”
牧渊眼前阵阵发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被吊起的手腕上,腕间剧烈的疼痛反而刺激得浑噩的头脑清醒了些。
微不可闻地喃呢:“我没有刺君。”
“你说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微弱的喘息声。其实,叶琛也不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眼前人将头无力地靠在架子上,阖目低喘,冰白的脸色愈发衬得容颜有种精心惊心动魄的美。
脆弱至极,诱惑至极……
这狼狈又病弱的模样,让叶琛的身子燥热起来,眼睛闪过精光,像一头饥饿的雄狮,迫不及待地要尽情享用美食。
一边解下汗巾子,一边耐着性子劝道:“朕不和病人计较,朕从宝华殿回来,连皇后宫中都没顾得上去,就急匆匆赶来看你,还不够恩宠吗?”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解释再多也唤不醒装睡之人,牧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重逢以来,叶琛一直想不明白牧渊别扭的根源,若真足够硬气,早就自戕了,如何能等到今天?
若是勘破红尘,通达知命,就该无欲无求,为何又频频提出出宫的要求?
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牧渊就是个没有血性的软骨头,贪图富贵,自己无非是还没有满足他的需求罢了。
牧渊越抗拒,他就越想征服,桀骜不驯的雪豹,除了用鞭子威慑,也能用美食引诱。
等自己玩腻了,那时候或杀或刮,还不都是自己说的算。
于是,攥了攥拳,似乎下了决心,郑重到:“罢了。你拼死不从,无非是没个名分,朕明儿就下旨封你做侍君,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牧渊的体温在迅速的流逝,一直在虚弱而痛苦地低咳着。
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叶琛,连咳嗽瞬时也因惊讶止住了。
叶琛刚毅的国字脸上浮起丝得逞的笑,锐利的鹰眸中闪过毫不掩饰的不屑。
像牧渊那样的小人,屡屡的背刺自己,毫无忠君之心,怎么会和权利金银过不去,至今不肯屈从,无非是欲拒还迎,趁机索取更多。
于是,嗤笑出声:“朕富有四海,还会吝啬一个小小的侍君之位。”
不等对方回答,就提高了声音唤:“来人。”
宫人们早就识趣地退出,片刻后,李公公掀起锦帘快步走进来。
饶是阅人无数,在见到博古架子上的旖旎风光,也不禁心头狂跳。
忙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躬身问:“陛下有何吩咐?”
“赶快去拟旨,封牧渊为侍君,位同二品宫妃。”
李公公一怔,一听就觉得不妥。
但深谙叶琛性子喜怒无常,又极刚愎自用,他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动。
本朝尚无男妃,前朝纵然盛行男风,也不敢公然封妃。
叶琛竟然为牧渊开了先河,真是亘古少有,痴心可见一般。
他慌忙应了声“是”。
“叶琛……”
牧渊脸色青白至极,全身止不住地细颤,不知是冻的,抑或是气的。
叶琛饶有兴致地觑着眼前的猎物,温热的手掌粗暴放肆地在冰凉玉白的身子上四处蹂躏。
语气出奇的轻佻:“宝贝,好处都得了,该让朕过过瘾了吧。”
牧渊深吸了口气,清寒的眼底透着刻骨的恨意,看得叶琛心头一凛。
怎么?
自己连武朝的脸面都豁出去了,破天荒地封了男妃,上了朝,大臣们指不定怎么闹呢?
后宫粉黛全抛在一边,独一份的恩宠,足见自己对他的重视程度,这等风光,他一介弃臣,还有什么不满?
就听被禁锢的男子冷冷道:“你就如此恨我,现在羞辱还不够,还要将我钉在煌煌史册上,让后世口诛笔伐。”
火热的气氛顷刻间冷却下来,听竹轩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叶琛被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眯着眼盯着牧渊,似乎在判断对方说的是不是真心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抗旨吗?”
垂手侍立在一旁的李公公也赶紧劝道:“督都想来是病糊涂了。陛下顾念旧情,已经开了天恩,对您的心意非旁人可比,督都快些谢恩,别辜负了陛下的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公公也忍不见谪仙般的人被揉碎成满地荼靡。
闻言,叶琛心里愈发堵得慌,旁人都能明白的事,牧渊偏偏抗拒到底。
他已经废了武功,失去了君王的信任,成了百无一用的废人。
自己能不计前嫌地封赏他,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他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于是冷嗤:“天生的下贱胚子,给脸不要脸,放着主子不做,倒愿意做男宠?”
边说眼角的余光边扫向李公公。
李公公会意,语重心长道:“督都想必不知,做了侍君,凭着陛下的宠信,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远非节度使可比,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叶琛没好气地瞪着被吊起的囚徒,虽然面沉似水,心中却涌起了诡异的期盼。
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宛若要将空气冻住,“狐媚惑主,扰乱朝纲,开靡靡之风之恶源,这样的评价草民担不起,陛下也担不起。”
叶琛是个粗暴直接的脾性,只管眼前享乐,从不顾及身后名。
可牧渊不同,饱读诗书,隐蕴谋略,不仅存捐躯赴国的浩气,也有霜菊寒梅的文士风骨。
两个天壤之别的人非要凑在一处,除了让明珠蒙尘,叶琛想不到别的手段。
他实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明明自己是好意,却总闹得不欢而散。
宁愿被囚禁苛待,也不愿做宠妃,他就这么嫌弃自己,他怎么敢?
怒火“腾”地窜起,叶琛脸色骤沉:“朕说行就行,牧渊,你别侍宠而骄。”
又催促僵在原地的李公公:“糊涂东西,还不快去拟旨。”
李公公一路小跑,着内侍省秉笔太监拟旨。
牧渊声音都在发抖,颤抖着无色的嘴唇说:“不要让你我做千古罪人。”
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叶琛不尽快清肃积弊,只知沉溺声色。
昏君、佞臣之恶迹,怕是罄竹难书了。
叶琛不想再纠缠下去,愤恨得面部铁青:“朕是皇帝,做罪人的是你!”
下一刻,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嵌住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将人困在怀里,肆意地攻城略地。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牧渊忍不住闷哼出声,叶琛停了片刻,抬眼端详着他痛苦屈辱的模样,脸上浮起了享受的表情。
似乎很满意自己施与后者的痛苦,喘着粗气戏谑地笑道:“疼了?”
下一刻,近乎魅惑的声音在一字一句耳畔响起,内容却冷得骇人,“不过,朕还没玩够。你不是能忍吗,那就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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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柔软的触感让叶琛无比兴奋,好像沙漠中饥渴的人迫不及待地索取着甘露,贪婪地吮吸牧渊清冷的气息。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人彻彻底底地占有。
薄唇被牢牢地堵住,牧渊连呼痛的自由都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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