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碎金般刺进眼帘我猛地抬手遮挡,指缝间漏进的光线里飘细小的尘埃。
后脑传来钝痛,手指摸到一片湿滑的苔,泥土腥气着草木清香直冲鼻腔。
身上白的衣裙沾满,袖口银线绣的缠枝纹在阳光下着冷。
"......"喉咙得发疼声音得不像自己。
撑着树干时,裙摆勾荆棘发出撕裂,左臂突然火辣辣地疼。
三道血痕蜿蜒在陌生的小臂上——这分明不是身体,我昨天刚做的美甲不见了,手腕内侧的胎记也消失了。
林间雾气未散,远处传来布谷鸟空洞的鸣叫。
我踉跄着沿泥泞小径前行,鞋早已浸透,每走一步都挤出叽的水声。
直到看见溪流反光,几乎是扑到水边,却在看清倒影的瞬间僵住——水里的姑娘约莫十八岁,柳叶眉下一双杏眼盛满惊慌,发间素银簪子随着剧烈喘息微微颤动。"穿越了?
"指尖戳水面涟漪扭曲了那张陌生的脸。
袖中突然滑出个物件,银镯"叮"地砸在卵石上,着的小铃铛滚进溪水,发出清越的音。
这声响触发了什么机关,远处骤然响起马蹄碎枯枝的动静。
我本能地扑灌木,带刺的枝条刮过脸颊。
透过叶隙,只见十余骑玄甲骑兵疾驰而来,领头那人披风翻卷间露出暗绣龙纹,马鞭破空声惊飞山。"分头搜!
"嘶哑的喝令震得耳膜发疼。
死死咬住嘴唇,银铃还溪边卵石上幽幽反光。
最的骑兵突然勒,盔下的眼睛鹰隼般扫过灌木丛。
心跳声得几乎暴露位置,后背冷汗浸透了中衣。
那骑兵突然下马,靴底碾碎枯枝的越来越近。
我摸到块棱利的石头,掌心被硌出血痕——
"报!西发现车辙!
"远处一声呼喊让骑兵顿住。
他弯腰起,指间银光而过。
等马蹄声彻底消失,我才发现已经深深掐进掌心,味混着泥土在舌尖蔓延。
踉跄着爬回溪边,水面映出我惨白的脸色。
银镯不见了,唯有道新鲜马蹄印贯溪边。
远处山坳升起几缕炊烟,在灰蓝天幕上画出扭曲的弧线。
我扯下簪子攥在手里,的簪尾抵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
为什么骑兵要追捕她?
那枚消失的银铃又藏着秘密?
暮色开始吞噬林间光影时,我终于摸到官道边缘。
石板路上两道新鲜车辙里还蓄着雨水,远处城郭轮廓夕阳镀上血色的边。
突然有铃铛声随风飘来,和溪边那枚银铃的声响一模一样。
转头看见个戴帷帽的妇人,腰间着的铜铃步伐轻晃。
"姑娘"她刚开口就瞪大眼睛,帽薄纱剧烈,"您怎么穿着东宫的?
"
林间最后一道夕照突然熄灭,夜风卷起官道上的枯叶。
低头看浸泥水的裙角银线绣缠枝纹在黑暗里幽幽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