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晨光漫过每一寸灌木,被晨露裹挟的玫瑰绽放开,赛拉才堪堪从床上醒过来。
醒来的动静不大也不小,但足以惊醒病床一旁陪护的艾米丽。
艾米丽·黛儿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么?
突然被惊醒,艾米丽没说什么,反而在轻微的揉了揉眼睛后,迅速进入了平日工作里的状态。
语气虽然疏离,却难掩眼神里的关切。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没什么了,昨天晚上麻烦艾米丽小姐了。
赛拉自我感觉一下,除了乏力外,其余的负面状态缓和了不少。至于乏力,能忍。
艾米丽作为医者,自然是看出了面前人的嘴硬,无奈下,她道。
艾米丽·黛儿赛拉。
被呼唤的人此刻正背对着她,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先是犹豫了一会,后才缓缓转过身来。
赛拉再怎么支撑,眉间的疲惫也还是暴露了她,细看之下,眼眶内还有一些红。
脆弱,一览无余。
艾米丽·黛儿或许你该知道的,患者在医生面前,最不应当强撑。
艾米丽的语气平缓,引导般的话语让赛拉放松了些。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仅是有些乏力而已…
赛拉语气弱弱的,面对艾米丽自身的医者气场,她不得不坦诚一些。
艾米丽·黛儿…只是乏力就好。这是药,附带有食用说明。
艾米丽·黛儿不过今天的舞会…
说话间,艾米丽手指弯曲,指节抵在下巴处低头思索。
果然,不到片刻,她就接收到了面前少女祈求的眼神。
赛拉芬娜·赛勒斯特拜托了艾米丽,这毕竟是我来到这第一次大型活动嘛
这样的行为看似没用,可实则有用,至少艾米丽妥协了。
艾米丽·黛儿唉,好吧,晚间的舞会可以,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时告知我。
对于面前女人的话,赛拉自是满口答应,拿了药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便准备前往监管者所在的庄园。
还顺便带走了那身曾穿过的,艾米丽的衣服,出于某种不好意思的心理,赛拉打算清理完后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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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周年庆,监管者所在庄园也弥漫上一层热闹的气氛,有的灌木修剪了形状,某些地方还挂上了若干气球。
穿过这一层热闹,赛拉想起了昨夜那一场她未能到达的睡衣派对,以及那一束没有送出去的花。
没准能碰碰运气,看能否遇到瓦尔莱塔小姐。
如此想法定下,赛拉匆匆收拾了一番,就抱着那一捧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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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院内很大,供人放肆奔跑也是极其容易的一件事。
只见身姿窈窕的少女,一手抱着捧花,一手提着裙摆,灵活的慢跑在长满鲜花的草地上。
收拾过后的赛拉换上了她的伴生金,赤金色的礼服衬托着她的红眸金发,在刺眼的阳光下,因风而带着些许凌乱。
怀中橙黄色的捧花也被吹落了些花瓣,和张扬凌乱的金发交缠。
哪怕当事人亦不知晓,但那场景,仿若夏日未尽的生命力。
与之相比,某些纸张上所描写的“少女明媚”,也不过尔尔。
咔嚓—!
一身清脆的,相机快门被按下的声音自赛拉远处响起。
玛丽·安托瓦内特哦?
玛丽望着身前,那垂眸查看刚拍摄的相片的男人,眼中的揶揄透过瞳孔,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再看向那张相片,俨然是刚刚抱着捧花漫步于草坪上的赛拉。
无论是角度,情绪,笑容都刚刚好,十分恰当。不知是否出于人的原因,那份明媚即使被瞬间定格,也并不会大打折扣。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别这么惊讶,如果刚刚那一瞬不被记录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话落,约瑟夫抿了抿唇,又添上一句。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不希望美妙的灵感,泯灭于时间的尘埃。
听罢,玛丽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对此多议。
不过美好总是要分享的,而显然,不只玛丽是这么认为的。
二人交谈期间,宴会桌一边,正协助杰克一起泡舞会所需的花茶的红蝶理所当然的听了进去。
交谈结束的同时,花茶也泡好了。此场地的四人也开始各怀鬼胎的盘算着自己的事。
玛丽·安托瓦内特德拉索恩斯先生,美好应同众人共赏,对么?
玛丽双手交叠在腹部,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说不出好,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的确。
约瑟夫不假思索的应下,从刚刚拍摄时被玛丽发现起,他就没想过要独吞或隐藏了。没什么用。
只不过这时,约瑟夫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他也似有所感地回过了头。
美智子早安,德拉索恩斯先生,玛丽女士。
美智子折扇半开,掩住了唇角的笑意。鉴于自身与玛丽相熟,并未称呼姓氏。
杰克德拉索恩斯先生,安托瓦内特女士。
杰克说着,轻轻弯腰,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任谁听不出,那语气中暗藏的坏主意。
某种奇妙的氛围在这面面相觑的四人间暗流涌动。
玛丽率先反应过来,挑了挑眉,似无奈又似调侃地回头看向约瑟夫。
而这时候,再次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人。
谢必安叨扰了。
范无咎见者有份?
谢必安笑着,但并未反驳范无咎的话。看来场面又得复杂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