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心脏仍在狂跳,指尖残留着那股狂暴空间力量撕扯过的虚幻痛楚,额头的伤疤如同被烙铁重新烫过一般灼热难当。
卡珊德拉的脚步停在了一片空旷区域前。这里的黑曜石地面似乎打磨得更加光滑,反射着来自上方穹顶投下的、模拟天光的冷白光芒。空气的温度明显更低,呼出的气息甚至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整个区域比标准的砺锋台更宽阔,呈不规则的八角形,直径约三十米。四壁不再是单纯的岩石,而是覆盖着流转着幽蓝色能量涟漪的特殊结界屏障,将内外隔绝开来。穹顶上方,数枚巨大的、结构繁复的菱形晶体悬浮着,散发着恒定而均匀的光线。
这里砺锋台的核心实战训练场。除了空旷的地面,场地边缘还散布着一些奇异的设施:悬浮在空中、铭刻着闪烁靶标的厚重金属圆盘;可以按照预设轨迹快速移动的魔法人形靶;一些覆盖着魔法防护、形态不规则的岩石障碍物;甚至在场地角落,还有几条模拟地脉能量喷涌而出的、周期性喷发不稳定魔法力场的裂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弱的、高频的嗡鸣,那是防护结界运转的声音,同时也能干扰施法者感知,增加难度。
卡珊德拉终于停下,转过身。
“怎么回事。”
“我……我刚才成功了!引动了‘稳固’符文!”他急切地强调道,“就像您说的,我找到了共鸣的感觉……只用意念引导,没有强行注入魔力!可是……可是后来……”
他艰难地描述着:“后来,我看到符文发光,太激动了……忍不住摸了一下……然后……它就……就爆发了那种灰白色的光……那股力量……”
他不敢去看卡珊德拉的眼睛,“好像是从我身体里……那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闪电疤痕的下方,灵魂深处那道烙印的位置,“……涌出来的……”
卡珊德拉沉默着,足足过了半分钟,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让哈利以为自己会被这道目光冻成冰雕时,卡珊德拉才极其缓慢地开口,一字一句,冰冷如霜:“失控的根源,永远在于对自身力量的无知和掌控的缺失。无论那力量源自何处,何种本质。”
她将那块玄武岩片随意地抛在一旁的训练器械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你在卷帙秘殿里听到的,是理论之花。在静默界域里触碰的,是符文之美。”卡珊德拉的声音陡然拔高“但魔法世界的基石,唯有‘掌控’与‘力量’!一个连基础魔咒都无法在战斗中稳定释放、精准控制的巫师,犹如稚童持利刃,伤人先伤己!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天赋’和体内不该有的‘东西’,在此刻,都只会加速你的毁灭!”
她猛地抬手,根本没有拿出魔杖,对着场地中央一块悬浮的金属靶标虚点一指!
一道毫无征兆的、速度奇快的红光瞬间从她指尖迸发!那块足有一人高的金属靶标,连半分预兆都没有,就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的掼在地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间里回荡。
让哈利浑身的寒毛瞬间炸起。
“看到了吗?”卡珊斯塔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正的战场,敌人不会给你吟诵咒语的时间,不会提醒你攻击的方向。失败者唯一的结局,就是死亡——或者生不如死。”
她放下手,目光重新聚焦在哈利身上,“从今天起,抛弃你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卡珊德拉宣告,“理论?魔文?留给你在累瘫之后的精神慰藉。你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在这里——”
她指着寒气森森的寒冰之域,“第一个目标:基础魔咒实战化。速度、精度、控制。在移动中、闪避中、被攻击中。开始!”
不等哈利有任何喘息和准备,卡珊德拉的身影再次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