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踏入徐府的日子,似乎才刚刚开始,又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三年的时间,就像一阵从指间溜走的风,悄无声息。徐盈莹正值豆蔻年华,像一朵盛开的花儿,娇艳欲滴。
徐府的门第与声望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按理说,那些媒婆早该把徐府的门槛踏破了,络绎不绝地为徐家千金说亲才是。可奇怪的是,徐家早就放出话去了——医术世家徐家啊,和前县首富陆家早有婚约的,两家可是世交呢。当年,徐父采药的时候结识了陆父,还因一次生死攸关的际遇被对方救下,两人那情谊深得很呐,于是就定下了儿女婚约:陆家长子陆安定要迎娶徐家长女徐盈莹。
命运这东西啊,总是爱捉弄人。陆家突然遭了变故,家财一夜之间就没了,曾经的辉煌化成了灰烬。陆家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徐府的门楣了,就想主动退婚,不想欠徐家这份恩义。可徐家却很淡然,说从来不在意什么门第高低,还愿意和陆家一起度过艰难时刻,等着陆家东山再起。正因为这个承诺,徐盈莹虽然已经及笄了,却还独守闺阁,没许嫁他人。陆家上下心里都挺愧疚的,陆安定更是心里五味杂陈。他暗暗发愤图强,寒窗苦读,最后还真高中了状元。
徐家知道了陆安定夺得魁首的消息,那是高兴得不得了。状元游街的时候,陆安定骑着高头大马,好不风光。站在人群里的徐盈莹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退出人群就往家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徐父徐母。
刚踏入家门,徐盈莹就大声喊道:“爹娘,安定哥哥考上了!考上了!”徐府大厅里,徐家父母和陆家父母正端坐在堂上,笑吟吟地交谈着。“瞧你这孩子,成什么样子?也不怕被你陆伯父、陆伯母笑话。”徐父嘴里数落着徐盈莹,可看不出半点埋怨的意思。
徐盈莹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脸上涨起红晕,连忙行礼,“陆伯父安好,陆伯母安好。”陆氏夫妻自然不会怪罪,看着徐盈莹满是满意,点了点头说:“徐兄,何必怪罪盈莹呢,盈莹这也是高兴啊。”
徐盈莹害羞得很,忙说道:“父亲,母亲,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她红着脸转身离去,发现大厅外全是红色的箱子,想必是聘礼,徐盈莹想到这些脸更红了,刚刚太高兴都没注意到。当徐盈莹再回到大厅时,陆安定穿着状元服,胸前系着红色大花,正和徐父徐母侃侃而谈。徐盈莹从未见过如此耀眼的陆安定,一时有点恍惚。夏荷与玉莲在一旁提醒着,徐盈莹这才回过神来,“父亲母亲,伯父伯母,晚膳好了。”
众人用过晚膳后,陆家人也要离开了。两家人在门口相送着,有情人之间隐晦地传递着情意。“好了,徐兄别送了。”“好,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陆安定与徐盈莹依依不舍地用眼神告别着,陆父好笑地摇了摇头,陆家的马车渐渐离去,徐盈莹还在看着。“还看呢?都走远了。”徐盈莹羞红了脸,跺着脚,“哎呀!父亲!母亲你看啊。”“好了,好了,早些歇下吧,明日我还要给盈莹准备嫁妆呢。”
转眼到了婚礼当天,徐盈莹拜别父母,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夏荷和玉莲坐上了花轿。本来还想带上海棠和寒梅的,但想到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不留下个知心的人实在担心,就只带了夏荷和玉莲两人。
进了陆府,拜了天地,徐盈莹坐在房中等着。晚上,陆安定醉醺醺地回到房子。徐盈莹让众人都下去,自己独自照顾陆安定。当众人离开后,徐盈莹正要扶起陆安定,没想到陆安定自己起来了,眼睛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喝醉的样子。“夫君你……”“娘子好美啊。”徐盈莹被陆安定盯得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陆安定瞧见了,凑得更近了,“娘子,良宵苦短……”一切便顺其自然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