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数名戒律堂高手也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挥舞长戈扑上!
“哪里走!”金叶玄面色一沉,肥胖的身躯,竟也爆发出恐怖的速度。
一只金光灿灿、如同纯金铸造的巨手虚影凌空抓下,封锁甬道入口!
石骨道人更是脸色一寒,枯爪一震,轻易震散了天涯子燃命火线的余威,身形晃动,如同瞬移般追向林小满!
速度之快,远超众人!
三重杀机!瞬间降临!
死亡的阴影将林小满和苏红鲤彻底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嗯…冷…”林小满怀中,苏红鲤似乎被周围狂暴的能量和多重的致命威胁刺激到了极致,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深入骨髓痛苦的呻吟!
她锁骨处那死灰色的印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微弱冰蓝光华!
这一次,不再是应激反应!那光华瞬间扩散,如同一层薄薄的、却坚韧无比的冰晶护罩,将她和林小满一同包裹在内!
同时,林小满体内被多重压力逼迫到极限的琉璃火苗,轰然狂涌!
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纯净焚灭意志的琉璃色火焰,本能地顺着他紧抱苏红鲤的左臂,狂猛地注入那层冰晶护罩!
嗡——!
冰晶护罩瞬间变成了奇异的琉璃色冰晶!上面燃烧着纯净的琉璃火焰!
铁玄渊的乌黑死光!
金叶玄的金光巨手!
数名戒律堂弟子刺来的长戈;
还有石骨道人那快若鬼魅抓来的枯爪!
所有攻击,几乎同时狠狠轰击在这层奇异的琉璃冰晶护罩之上!
轰!咔嚓!滋啦——!
震耳欲聋的爆鸣混合着冰晶碎裂和火焰焚灭的刺耳声响!
琉璃冰晶护罩剧烈震颤,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
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轰然破碎!化作无数燃烧着琉璃火焰的细小冰晶碎片,四下激射!
噗噗噗!
靠得最近的几名戒律堂弟子首当其冲,被燃烧的冰晶碎片洞穿身体,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焦黑的冰雕碎裂一地!
恐怖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林小满背上!
“噗——!”他如遭万钧重击,眼前一黑,鲜血狂喷!抱着苏红鲤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砸飞!
方向,却正是那黝黑的、通往地火脉的甬道深处!
借着这股恐怖的冲击力,两人如同两颗燃烧的流星,翻滚着、撞碎了甬道口残余的禁制光芒,瞬间没入那片翻涌着硫磺热浪和未知凶险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点点琉璃色的火星,在甬道口明灭不定,迅速被黑暗吞噬。
“追!”铁玄渊脸色铁青,厉喝道。
“哼!”石骨道人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第一个冲向甬道口。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的瞬间,一股狂暴灼热、带着地脉深处硫磺腥气的乱流,猛地从甬道深处喷涌而出!
更有几道暗红色的地火毒煞如同毒蛇般窜出!
石骨道人眉头一皱,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滞。
这地火脉深处狂暴无比,危机四伏,神识探入其中都如同泥牛入海。
就在这一滞的空档,金叶玄肥胖的身躯也赶到了,看着那深不见底、热浪滚滚的甬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忌惮。
“首座!门主!”
一名戒律堂执事,看着甬道深处翻滚的暗红火光,声音带着恐惧。
“地火脉核心区域暴动未平,毒煞凶猛,神识难入…贸然进去,恐有不测!”
大殿内,一片狼藉,死寂无声。
天涯子趴在冰冷的黑石上,气息微弱,背心的灰白掌印触目惊心。
高台上下,众人脸色各异,铁青、阴沉、贪婪、忌惮…
那黝黑的甬道深处,只有灼热的气流,带着硫磺味呼啸而出,仿佛凶兽的喘息。
石骨道人站在甬道口,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翻滚的黑暗,枯爪缓缓握紧,干涩的声音如同诅咒,在大殿里回荡:
“共生道种…跑不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石骨道人那干枯如同诅咒的声音,还在身后甬道口回荡,像是毒蛇贴着脊梁骨在爬。
“掘地三尺…”
林小满根本不敢回头!
背后传来的恐怖压力,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扎着他的神经末梢。
他只能死死抱住怀里冰冷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苏红鲤,借着刚才那股毁灭性冲击波的余势,像块失控的滚石,在狭窄、陡峭、漆黑一片的甬道里疯狂下坠!
呼呼的风声,灌满了耳朵,带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硫磺味,和一股子铁锈混着腐烂血肉的怪味,呛得他肺管子火烧火燎地疼。
后背被石壁凸起的硬棱角狠狠刮过,火辣剧痛传来,伤口肯定又豁开了,温热的血浸透了破烂的衣衫,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又被灼热的气流烤得发干发硬。
右臂更是疼得钻心刺骨!
石骨老鬼那阴毒的灰白死气,如同活物,在经脉里钻营啃噬。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扯般的剧痛。
整条手臂覆盖着一层死寂的灰白冰霜,皮肤龟裂,金红色的血珠,刚渗出就冻成了冰渣,稍微一动,就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寒气还在顽强地向肩膀侵蚀,冻得半边身子都在发麻发抖。
“呃…”怀里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痛苦呻吟。
林小满猛地低头。
甬道并非全然漆黑。
两侧嶙峋的石壁上,偶尔镶嵌着一些散发着昏暗红光的矿石,像一只只窥伺的凶兽眼睛。
借着这微弱的光,他看到苏红鲤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紧紧贴在自己沾满血污和汗水的胸口。
她长长的、刺目的白发被汗水黏在额角,长长的睫毛痛苦地颤动着,眉心紧紧蹙起,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锁骨处,那块死灰色的印记边缘,那丝微弱的冰蓝光芒还在顽强地闪烁着。
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闪烁,都引得她身体一阵难以抑制的痉挛。
她的体温低得吓人,像个冰坨子。
“师姐…”林小满心口像被狠狠捅了一刀,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更加用力地箍紧她冰凉的身体,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她。
“撑住…师姐…撑住…”声音嘶哑破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慰苏红鲤,还是在给自己绝望的边缘强行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