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校园,林夏抱着一摞课本匆匆走过花坛时,突然飘落的雏菊花瓣迷了她的眼。她下意识伸手去接,指尖却先触到了另一只微凉的手。抬头间,对上了一双清透如水的眼睛。男生手中捏着一朵完整的雏菊,白色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你的。”他声音清冽,如同少年独有的纯净,轻轻将花朵放在她摊开的掌心。林夏这才留意到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素描本,袖口沾着星星点点未干的颜料。后来,她常在画室窗外看见他的身影。他是陆川,美术特长生,总爱坐在那里对着窗外的雏菊丛发呆。有时整扇窗台被他的画纸铺满,上面是不同姿态的雏菊——含苞待放的羞涩、盛开时的灿烂,或是晨露中微微颤动的娇柔。每一笔勾勒,都像在诉说什么无声的心事。林夏学的是汉语言文学,却鬼使神差地选修了陆川的素描课。第一次上课时,她笨拙地握着铅笔,试图描绘静物陶罐,却只能画出歪歪扭扭的弧线。陆川路过时轻笑了一声:“手腕放松些。”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指,引导着铅笔划下流畅优美的线条。林夏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垂落的睫毛上,心跳声几乎要震碎胸腔。当雏菊开得最盛的时候,陆川送了她一个自制的书签。干燥的雏菊被压得平整而细腻,背面用钢笔写着李商隐的《赠别》:“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林夏把书签夹进《唐诗三百首》,甜蜜与欣喜从眼角眉梢溢出来,连翻动书页的手指都似乎带着温热。然而好景不长,陆川突然不再出现在画室。林夏在雏菊丛前等了整整三个黄昏,最后只等到一封来自他室友转交的信件。信里只有寥寥数语:“我要去北京学画,勿念。”那张熟悉的雏菊书签从信封里滑落,背后的诗句已然被泪水浸染得模糊不清。此后的七年,林夏成了一名中学语文老师。每年秋天,她都会收到匿名寄来的雏菊书签,背面的内容时而是诗词,时而是简笔画——雨中撑伞的少女、开满雏菊的山坡,抑或其他令人心动的画面,但始终没有署名。直到校庆那一天,命运再次让两人重逢于雏菊丛前。陆川穿着一件风衣,肩头还沾着北方未融化的雪。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素描集,每一页都画着她:讲课时专注的侧脸、批改作业时托腮的模样,还有某个黄昏俯身轻嗅花朵的瞬间。“这些年我一直在画你。”陆川的声音低沉沙哑,“当年因为父亲病重,我匆忙离开,没能好好告别。后来每次想联系你,又怕打扰你的生活。”他翻开素描集的最后一张画,是一朵完整的雏菊,背后写着一句熟悉的话:“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林夏的眼眶发热,将珍藏多年的那枚书签递过去。两朵雏菊花签叠在一起,仿佛时间的裂缝在这一刻愈合。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花香。这一次,他们终于学会珍惜彼此,不必再错过。
作者这里说一下我为什么用雏菊
作者因为雏菊它的花语中包含着纯洁的美、天真烂漫等含义,用来象征纯真的爱情十分贴切,能展现出爱情中那份简单而纯粹的美好。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