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元宝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直接笑喷了，“哎哟我的阎王爷，你怕人家小姑娘‘害怕’？你忘了上次有几个女兵逃跑，你穿着一身吉利服，戴着骷髅面具，把那几个女兵直接吓晕过去的事了？那时候我怎么没听你说‘怕小姑娘害怕’啊？哦，对，你当时还说，这点胆量都没有，趁早退出。”
“那……那能一样吗？”阎王被噎了一下，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强自辩解，“那是逃跑！！是她们自己撞到我伏击区域的。今天这……这不是我先过去的嘛。”话一出口，他心里就暗道不好。
“你看看！看看！”元宝立刻像抓住了关键把柄，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指着阎王，“自己说漏了吧？‘你先过去的’？你主动去的！说，你去干嘛？啊？深更半夜，不值班不巡逻，主动跑去训练室找女学员‘谈心’？”他刻意把“谈心”两个字咬得暧昧不清。
阎王感觉额角有点抽，把茶杯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放，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更加义正辞严：
“你又不是没看到监控！她白天因为谭晓琳和阿卓的事憋着火，晚上跑去打沙袋出气，情绪明显不对。我作为教官，发现了学员有思想包袱，有责任去了解情况、进行开导。这有什么问题？”
“阎王同志，”元宝抱起手臂，歪着头，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鬼”：“来，你自己听听你这借口，站得住脚吗？还‘有责任去开导’？老阎，我跟你搭档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这要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学员，别说打沙袋出气了，她就是真把自己练吐了、撞墙了，你顶多是过去吼两嗓子‘不要命了？滚回去睡觉！’，然后转身就走，眉头都不带多皱一下的。你会耐着性子听人倒苦水？还陪着走一路‘开导’？骗鬼呢！”
“诶，你少在这污蔑我啊，我哪有那么不近人情。”阎王嘴上反驳着，眼神却飘忽了一下。心里不得不承认，元宝说得对。其他人？关他什么事？他哪有那份闲心。
“你没有？你可太有了！”元宝一锤定音，然后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语气从调侃变成了笃定的探究，“怎么着？真对人家……上心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赤裸裸的肯定句。
“没、没有的事！上什么心，胡说八道。”阎王这次反驳得飞快，但声音却莫名有点发虚，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了监控屏幕，那里定格着叶寸心宿舍楼下的画面。
“老阎，”元宝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心不在焉，甚至有点躲闪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
他索性搬起自己的椅子，“哐当”一声放到阎王正对面，一屁股坐下，两人几乎膝盖碰膝盖，“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你就别嘴硬了。敢说你对叶寸心那丫头，没点儿特别的感觉？”
阎王沉默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回答，视线越过元宝，再次落在那小小的监控屏幕上，定格画面里，宿舍门紧闭，仿佛还能看到她刚才挥手跑进去的背影。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冷硬的侧脸在屏幕微光的映照下，似乎柔和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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