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望着阎王,黑亮的眼睛里藏着几分探究。见他始终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她突然唇角一扬,绽开个大大的笑容:“没想到——教官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阎王心里,激起圈圈涟漪。他面上不动声色,嘴角却牵起个若有似无的弧度:“那我就当你这是夸我了。”目光在她脸上轻轻一转,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那你可就想多了!”叶寸心一甩头发,又恢复了往日那股张扬劲儿,像只骄傲的小豹子。可下一秒,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带着难得的诚恳:“不过,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阎王抱着手臂,挑眉看她。他其实猜到了几分,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这丫头难得示弱的样子。
“当然是谢你开导我啊!”叶寸心也站起来,并肩站到他身旁。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阎王忍俊不禁,抬手敲了敲帽檐:“难得听你谢我。”想起初见她时那双不服输的眼睛,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调侃,“记得刚来时候,你可是各种看不上我,没想到还有被你道谢的一天。”
“刚来那不是误会嘛!”叶寸心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误会解开了不就好了?”
阎王侧过头,目光在她英气的眉眼间停留片刻。夜色朦胧,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忽然很想问问,若是她知道眼前人就是那个她避之不及的未婚夫,还会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你一直都是这么…性格?”他最终只是这样问道,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对啊,怎么了?”叶寸心疑惑地抬眼,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只见阎王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低头轻笑一声:“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应该挺有意思。”
这话说得叶寸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意思?”她暗自嘀咕,这阎王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那个……这个话题先打住。”阎王突然正色,视线落在她脸上,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个问题。他斟酌着开口,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随口一问:“有喜欢的人吗?”
“啊?”叶寸心被这跳跃的话题问得一怔,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的阎王有些不同寻常,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阎王被看得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从容地补了句:“你要有喜欢的人,就能理解谭晓琳的所作所为了。”这个借口找得恰到好处,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听到这个解释,叶寸心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那这个……我倒是体会不了。男人?多碍事啊!”
听到前半句没有喜欢的人,阎王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可后半句又让他的心沉了沉。他不动声色地追问:“你……就这么讨厌男人?”
“啊?没有啊,就是不太感兴趣而已。”叶寸心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目光望向远处训练场上亮着的灯,“有那功夫,不如多练几轮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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