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比往常更安静。
王奕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折叠的医疗报告。周诗雨站在她身侧，肩膀轻轻贴着她的手臂，像是无声的支撑。
“要进去吗？”周诗雨轻声问。
王奕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病房内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规律而冰冷。王奕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下是苍白瘦削的脸。她的手指微微蜷曲，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王奕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妈……”她的声音有些哑，“我带人来看你了。”
周诗雨站在一旁，看着王奕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水，润湿母亲干裂的嘴唇。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她今天怎么样？”周诗雨问。
“护士说她的脑电波比昨天活跃了一些。”王奕的拇指轻轻抚过母亲的手背，“有时候……她的手指会动。”
周诗雨走近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阿姨，我是周诗雨。”
病床上的女人没有反应，但心电监护仪的节奏似乎微微加快了一瞬。
王奕抬头看向周诗雨，眼里带着一丝希冀：“她听得见。”
周诗雨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最新的医疗评估报告。”她轻声说，“专家说，阿姨的神经反应在恢复，如果继续治疗，醒来的可能性很大。”
王奕的指尖微微发抖。
“治疗费……”
“我已经联系了法律援助和医疗救助基金。”周诗雨握住她的手，“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
王奕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情绪哽在那里。她低下头，额头抵在母亲的手背上，肩膀微微颤抖。
周诗雨静静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走廊上
王奕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
“谢谢。”她突然说。
周诗雨转头看她：“谢什么？”
“一切。”王奕的声音很低，“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周诗雨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现在呢？”
王奕看向她，嘴角微微扬起：“现在……我想看着她醒来。”
周诗雨笑了。
“那就一起等。”
病房内
无人注意的瞬间，病床上的女人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蝴蝶振翅前微弱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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